定北侯府中,正人人满怀期待,眼见着不利侯府的境况正在慢慢转变,翘首以待着侯爷能够尽快从大理寺大牢中出来。
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眼下,除了大皇子府麻烦不断之外,碧霞宫中的继后,这两日也是被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气的头疾发作,就连去谄媚武德帝的心思都淡了不少。
四皇子纪瑜要比自家二哥懂事些,他虽年纪小小就被分出府去,但在听说母后头疾复发的消息时,也忙放下手边的玩乐,拿出贴心儿子的态度,进了宫,来到母后跟前侍疾。
躺在软榻上的继后林漫霜气色俨然不太好,一头乌黑的长发并非像以前那般高高的盘成尊贵的发髻,头上更是没有点缀丝毫珠翠,而是用一条抹额勒在额头上,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头疾发作。
纪瑜还是第一次看见母后病成这样,要说不心疼绝对是假的,看见未施粉黛眉眼间尽带疲惫与病痛之色的母后,他恍然有种母后果然也老了的感觉。
但是他聪慧,最是清楚母后介意自己的容颜,所以,在看见母后命人拿来铜镜想要瞧一瞧自己容貌的时候,她赶紧给吕嬷嬷去了个眼色,自己则是坐在母后的身边,安抚着。
“母后,御医都说了,如今你该是要静养,不可再乱想些别的,母后容颜绝色,就算是生了病痛,那也是一副病西施的弱柳之姿,父皇看见了,只怕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会轻易被宫中其他的狐媚之人勾引跑?”
林漫霜知道眼前贴心的儿子说出这些话都是为了宽慰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病弱的样子连过去十分之一的光彩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跟后宫那些年轻貌美的妃子们相比?
自从上次林银月在碧霞宫中闹出那等丑事后,皇上就一直不肯再来她宫中留宿。
如今她生病,宫里的宫人也去了承乾殿通报,皇上听后,也只是命太医院的御医跑的勤了些,听说昨天晚上,皇上翻了庆贵妃的牌子。
那个最是擅长装肉示弱的狐媚子,眼下在宫中的风头就连她这个皇后都要避上一二,想到自己在深宫中,深得圣宠近二十年,何曾如现在这般狼狈、无人问津?
说到底,还是最近幺蛾子事儿出的太多,关键时刻,自己的儿子又不争气,这才给了虎视眈眈之人机会,让她一再失利不说,就连圣心都有些快要把握不住了。
不过好在她也清楚,皇上想要坐稳他的朝局,就离不开林家的扶持。
最关键的是,她为皇上生了两位皇子,且两位皇子都已经成年,尤其是眼前的皇四子瑜儿,要比莽撞的璋儿懂事不少,看他眼下做事说话,她这个当母亲的心中就熨帖不少。
想到自己那个被软禁在府中思过都能闯出祸来的儿子,林漫霜就有些头疼起来。
只见她伸手拉着纪瑜,眼神中难得露出几分无奈:“瑜儿,母后看见你,心情就好了些,你二哥若是同你这般做事稳重、不要心浮气躁,母后这头疾也不会发作的这般迅猛。”
“昨日下午,你外祖父就差人将你二哥在外面干的那些荒唐事尽数告知给母后,若不是你外祖父相告,本宫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生的好儿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派杀手去大理寺中谋杀大臣?你说,他若是真的恨极了秦家人,想要他们性命,也不是不可,但大理寺那种地方,是能当成刺杀之地吗?更要命的是,他选择谁合作不好,偏偏选了金氏那个废物。”
“那个女人,以前就是个不成器的,过去,本以为她生了一个精明能干的女儿,也就对她多了几分包含,可没想到,这对母女,看似机灵,实则蠢不可及,林银月栽在了秦璃的手中,金氏更是落下了把柄给纪无川抓住,让纪无川拿捏住这次机会,好一通要挟你外祖父,我林家从未料到,有一天会成为他人手中的刀剑,要为定北侯府和纪无川谋取利益,这实在是天大的耻辱。”
说到气狠了的地方,林漫霜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拳一拳的砸在手边的软榻上。
如果不是看在纪璋是她亲生儿子的份上,只怕她真会让其自生自灭,管他是生是死。
纪瑜听着母后对二哥的不满,心底虽情绪复杂,但到底还是没有将自己的真是心思表露在脸上。
他赶紧伸出手轻轻地拍着母后的脊背,为她顺着气:“母后,您不可再动怒了,您的头疾就是情绪所引,此时该是保持心平气和,这般才能少受些苦楚。”
“儿臣知道母后对二哥是恨铁不成钢,但是母后,听说二哥在知道您病了之后,就府中是坐卧难安,二哥对您的孝心可见一斑,您就看在他对您一片忠孝的份上,就原谅他这一次,说起来,这整件事虽说是二哥挑的头,但他的初心也是为了护自家人,只是没想到金氏办事是个不谨慎的,被纪无川抓住了把柄,这才连累了母后与林府。”
林漫霜想起金氏那个蠢货,就气的咬牙切齿:“早知道此妇人这般不中用,当年本宫就该阻止父亲,将她娶进林家,不过,看在她在最后之际,以自己一死换得林家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