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是纪无川,纪璋的脸上就闪过明显的轻视。
“原来是三弟来了,你不是在宫里陪着父皇嘛,怎么有空突然来到这城楼外?”
纪无川自然是瞧清楚纪璋脸上的轻视,早就见惯了他们母子阳奉阴违那一面的纪无川,才不会将眼前这个蠢材的表情放在眼里。
纪无川儒雅含笑,看向围观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秦澜山的身上,道:“本王也本想舒舒服服的待在宫里陪着父皇,可没想到,二哥你领了父皇的差事后,竟然迟迟未进宫,再加上先才巡城御史着急入宫,将发生在宫外的事告知给了父皇,父皇担心你因为莽撞而做出错事,这才让本王来相助二哥。”
纪无川说着,就是一声无奈的轻叹:“我说二哥呀,你平日里就是个富贵闲人,什么时候真正为父皇办过差事?今天父皇命你将功臣迎入皇宫,你不仅没将这么简单的事情办妥,反而还在城楼门前闹出这么大的乱子,这京城的百姓和文武百官可都看着呢,你这么做不是在让天下的百姓们误会父皇的厚待功臣之心吗?”
纪璋的脸色陡然变的又红又紫,愤愤不平的看向纪无川:“老三,你刚从宫中出来,哪里知道先才就在这城门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说着,纪璋就愤恨的看向秦璃,眼珠子一转,露出耐人寻味的古怪笑容:“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就亲自从宫里出来了,感情这是担心自己的心上人在本皇子这里受委屈呐,老三,不是为兄说你,你沉迷美色,与定北侯府走的亲近,也算是人之常情,毕竟,无论是谁看见秦小姐此等美人,怕是都会心生怜惜与疼爱的,只是,你可不能昏了头,为了美人连国事都抛到一边。”
纪无川没想到纪璋会如此无耻,竟然当众编排他与秦璃之间的事。
他还好说,身份尊贵,无人敢在他面前乱说什么,但秦璃可就不一样了,女子清誉何等重要,纪璋今日之言,若是一经传开,只怕不用半天,京中就会传出不利于秦璃的流言蜚语。
到时候,再经有心人推波助澜,只怕秦璃的闺誉就彻底断送了。
纪无川从容闲适的心态终于在这一刻出现了波动,就在他准备当众为秦璃解释的时候,就看半跪在秦枫薄棺前的秦璃突然痛哭出声,宛若承受了极大地不白之冤,脸上的神情又惊又怒,神态中又带着决绝的狠色。
“二皇子,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臣女与魏王之间清清白白,之死平日里两府之间稍有走动,怎么就在你的口中成了男女不轨的暧昧之举?是不是在你的眼里,但凡是男人跟女人多说两句话,那名女子都是不贞不洁?都是该浸了猪笼?二皇子如此当众污蔑我,这不是将我往死路上逼吗?既然如此,那我还不如当众以示清白,这就去黄泉地下寻我二哥。”
说着,秦璃就怒而起身,朝着秦枫的棺材就撞上去。
关键时刻,秦澜山飞扑上去,一下就抱住了欲要寻短见的秦璃,“阿璃啊,你这是在做什么?为父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若是去了,可要为父如何活下去。”
秦璃紧紧地抱着父亲,哭的伤心绝望:“父亲,是女儿不孝,但女儿实在是没了法子,今日二皇子先是当众侮辱定北侯府与您,跟着,又故意刁难伤重的大哥与惨死的二哥,他这么做,分明就是要跟定北侯府过不去,仗着身后有皇上撑腰,这时要逼死我们一家,现在可好,又要污蔑女儿与魏王之间有苟且,女儿被他这样糟践,活着也是屈辱,您还不如放手,就让女儿去了算了。”
听着女儿要死要活的话,秦澜山又气又心疼:“混账,二皇子当众污蔑你的清白,你就要一头撞死,难道你是将为父平日里对你的教导都忘了吗?我秦家的女儿,断然没有被有心之人逼迫死的道理。”
说着,秦澜山再度看向纪璋,只是这次,眼神中再无半分敬意,而是身为人父的怒色:“二皇子,今日你当众欺辱老臣的女儿,老臣可是亲眼目睹,老臣这就随着你们一同入宫面见圣上,请皇上做主,为我定北侯府,为老臣这可怜的女儿讨回公道。”
纪璋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痛快的说了几句讥讽之言,没想到就被秦璃抓住了把柄,继而将事情扩大,生生把他架在了火架子上炙烤。
在看见被秦澜山紧紧护在怀中的秦璃,纪璋就知道,自己又着了这臭娘们的道儿了。
当场他就咬牙切齿的死瞪着秦璃,你不等他说出更为过分的话,围观的百姓就再度被纪璋激怒,尤其是一些女子,更是愤愤不平。
“这到底是什么狗屁皇子,看他那架势,哪里像是替皇上迎接有功之臣的样子,分明就是仗着身份欺负人。”
“没错,秦小姐那样柔弱的女子,对他亦是恭敬有加,可是他倒好,张口就污蔑秦小姐的清誉,这不是生生将人往死路上送嘛,难怪秦小姐羞愤的要去撞棺,这种事儿搁在谁身上,怕是都无力承受。”
“听说这位二皇子是继后所出,仗着一个嫡出的身份,经常在京城里当二世祖,可是,他也不想想他这个嫡出身份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