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银月感觉整个人都僵直住了,就连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秦璃,又瞅向脸色冷然的朝着她看过来的姑母,一时间她只觉得如遭灭顶之灾般,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
偏偏在此时,殿中忽然传出一声销魂蚀骨的嘤咛,再联想到刚才林银月说的那些话,在场的众人立刻就猜到此刻皇后的侧殿里怕是正在发生着什么。
武德帝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他冷冷的瞅了眼低着头不敢再说话的林银月,回头问向身侧的林漫霜。
“皇后,银月郡主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朕怎么听不懂?她火急火燎的派人将朕从承乾殿中请出来,口口声声说着有朝臣之女祸乱宫闱,可现在,定北侯嫡女就站在朕面前,那么你的侧殿里,此时是何人?”
林漫霜几乎是狠狠地瞪了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林银月,面对皇帝的质问,她可不敢拖延,赶紧回着话,“皇上明鉴,臣妾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在搞什么鬼,臣妾原本在后殿歇着,听说皇上突然来了碧霞宫,这才匆忙出来接驾,银月到底在做什么,臣妾也是一头雾水,至于这侧殿中是何人,臣妾也是无从知晓。”
“无从知晓?”
武德帝显然是对林漫霜的这个回答十分不满,就连说出口的话都带着明显的责问:“这可是你的碧霞宫,宫中上下近百宫人都归你管制,任何人有丁点动静,几乎都瞒不住你这个皇后的眼睛,你现在告诉朕,你不知道侧殿中是何人?你觉得这个答案,朕会相信吗?”
林漫霜知道此时的武德帝是真的动了怒,再也顾不上自己皇后的体面,赶紧跪下身,为自己解释道:“皇上,臣妾是真的不知道侧殿里是何人,今日臣妾召见秦小姐,一大早连碧霞宫的正殿都未踏出半步,又怎会知道这侧殿里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林漫霜就扭头朝着站在一边如木桩般一动也不敢动的林银月呵斥过去:“混账东西,看看你在本宫的宫中都闹出了什么?你还不赶紧向皇上言明,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
林银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面对姑母的愤怒,她是真的慌了神,整个人支支吾吾、六神无主,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在她的脑海中传响,那就是千万不能让这些人进了侧殿,看见殿中正在发生的事。
但偏偏,她越是害怕什么,越是会发生什么。
纪无川瞅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林银月,又看向脸色难看的父皇,一路都在沉默的他,终于在这一刻开了口。
“父皇,皇后既然声称不知侧殿中是何人,那何不派人进去看一看,瞅清楚那殿里正在发生什么,又是何人胆敢在皇后的侧殿闹出幺蛾子?”
林银月震惊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向她的无川哥哥,然后在察觉到皇上似是要同意的时候,再也顾不上什么规矩,立刻大声阻止道:“不能派人进去,任何人都不准踏进侧殿一步。”
面对林银月突然之间的发疯喊叫,在场的人几乎都惊住了。
就连林漫霜也是难以置信的看向敢冲着皇上大喊大叫的林银月,二话不说,扬起手就在她的脸上狠狠地落下一个巴掌。
“混账东西,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敢在天子面前失仪,本宫看你是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
林银月现在几乎是有苦难言,她捂着被打的发麻的半张脸,含着泪无助的看向姑母,“姑母……”
“你不要喊本宫姑母,这些年本宫真的是白疼你了,若是在当初就知道对你的骄纵会让你变成今天这幅面目全非的样子,本宫也断然不会将你自小就接入宫中教养。”
说着,林漫霜就连忙朝着武德帝请罪,言辞恳切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过往太过娇纵银月,才会让她变成今天这幅没有半点规矩的样子,回头,臣妾定会重重责罚与她,绝对不会再让她闹出今天这样的笑话。”
武德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请罪的林漫霜,一时神色复杂,让人猜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写什么。
而秦璃却是在这时瞅出了些许门道,要不说眼前的这位继后能有本事统御六宫呢。
瞧瞧,人家三言两语之间看似字字句句都在责备林银月,但却又在无形之中将林银月给护了下来,一句‘回头重重责罚’看似铁面无私,实则却也是在暗中请求皇上,莫要在今日发作林银月,等她抽出空来,她定然会训责自己这个亲侄女。
眼见着戏台子都搭好了,各方人马也都到齐了,如果在这个时候真的让皇后保下了林银月,那么将来,她怕是再难有这么好的机会扳倒那个心胸狭隘的银月郡主。
想到这里,秦璃觉得自己有必要冒险一次。
于是,就见她走了出来,在朝着武德帝行礼之后,扬声道:“皇上,其实魏王刚才的建议臣女也觉得颇为妥帖,如今这侧殿里不知道正在发生着什么事,如果一些意外只是发生在一些寻常普通的人家,糊里糊涂的过去也不是不行,但偏偏,这里可是皇后的碧霞宫,是中宫之主的寝宫,是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