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颂此言,曲夜顿时脸色一变。
就在他眼含迫切的想要追问上几句的时候,却被纪无川突然的咳嗽声打断。
秦璃注意到这对主仆的异样,不着声色的递上茶水,关心道:“虽说今日天气不错,但到底是秋寒凉气重,王爷还是随臣女一起去前院的前厅稍作休息吧。”
纪无川在喝了两口清茶润了润嗓子后,摆手拒绝道:“本王并无大碍,今日来寻你,主要还是为了明天你进宫向皇后请安一事。”
刘颂见眼前二人很快就忽略了自己,当场就不高兴的撅起了嘴:“卑职知道王爷宝贝那株紫珊瑚,其实也没真的想过将那那等宝贝从王爷手中求来,只是王爷,您和秦小姐这一唱一和的转移话题,是不是也太忽略卑职了,难道卑职这两天的奔波劳累,就这样算了吗?”
纪无川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若是不给刘颂这个家伙一些好处,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干脆,他喊了一声曲夜,吩咐道:“回头你将本王书房中的《毒草经》拿来给这小子送过去,免得他像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在本王的身边,叨扰本王清净。”
一听《毒草经》三个字,刘颂激动的差点保不住怀中的盒子,一下就蹿了起来:“是王阳先生耗尽毕生心血撰写的《毒草经》吗?不不是说这本《毒草经》在前朝的时候就被焚毁了吗?怎么会在王爷您的手中?”
纪无川白了眼一惊一乍的刘颂:“怎么?要不要?”
“要!自然是要的,王爷,您身怀宝藏,藏着这么宝贝的东西竟然不告知卑职,实在是将卑职当成是外人了。”
说着,刘颂就讨好的凑近到一脸嫌弃他的曲夜跟前:“曲夜,也不用你专门来刘府跑一趟,回头我随你一起去王府,亲自去拿那本《毒草经》。”
看着刘颂这幅终于逮到大宝贝的样子,曲夜连连叹气:“真希望这一幕别让你父亲看见,不然,定会将他老人家气的生生折寿十年。”
说起自家那顽固不化的迂腐父亲,刘颂就瘪了瘪嘴:“你别跟我提那老头儿,从小到大,他不知道毁掉我多少珍藏的宝贝,还动不动就要挟我要将我逐出族谱,不认我这个儿子,他也不想想,他努力了一辈子,就生下我这么一个儿子,不要了我,将来待他寿终正寝,连个扶棺的人都没有。”
“老顽固一心将毒术视为歪道,动不动就训斥我,觉得刘家生出我这样的不肖子孙让他蒙羞,他也不想想医毒不分家,若是精通毒术,也能用毒术的法子去救人的,总之,我跟那个老东西没什么共同话题。”
听着刘颂对前太医院院首的抱怨,秦璃和纪无川相视一笑,显然是对这对令人头疼的父子关系颇为无奈,虽说刘颂语气中满是对父亲的抱怨,可是,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他言词之中亦有对父亲的尊敬,不然,也不会想着将来为父亲扶棺这种事了。
只是无奈的是这对父子对医学有不同的追求,自然也就产生了较大的摩擦。
刘颂心情有些低沉,不想让自己继续留在这里扰了王爷的兴致,于是就找了个理由先退了下去,眼巴巴的在一边等着要随曲夜一起回王府去拿自己心心念念惦记的《毒草经》。
刘颂离开后,亭子里总算是安静了不少。
伺候在花园的下人们重新奉上热茶和点心,甚至还贴心的在亭子上挂上了帘子,也算是遮一遮从四面吹来的小风。
秦璃没想到自己还真的猜中了纪无川来府中寻她的原因,也不做客套,直接说出自己的顾虑。
“其实,就算是王爷不来,回头我也是要找机会去找王爷请教一二的,虽说以前我曾随着父兄一起进过宫,参加过宫宴,但对这位皇后娘娘却是不甚熟悉,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好好地待在宫里,怎么就突然之间主动找上了我?”
纪无川看着茶盏中青碧色的茶叶,缓声为秦璃解惑道:“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被本王连累了。”
“被王爷您连累?这话从何说起?”秦璃诧异的看向纪无川,显然是被他的话绕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纪无川看了眼秦璃,深知此女的心性与性格,便也不再隐瞒她,道:“你应该知道,如今住在碧霞宫的这位同本王是什么关系吧?”
秦璃想到自己听到的那些传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欲言又止的看了几眼纪无川。
纪无川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般吞吞吐吐的秦璃,当下就被她娇憨的模样逗笑,就连沉闷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本王既然这么问你,那就证明无论你说什么,本王都不会生气,秦璃,你只管将你自己知道的讲出来即可,如此本王才能向你解释清楚为何被本王连累。”
看着坦荡舒朗的纪无川,秦璃心中大安,道:“王爷信任臣女,将臣女视为自己人,才同臣女说这样的话,那臣女自然也要对王爷坦诚相待,臣女只是个后宅女子,对宫中的诸多事都知道的不多,唯一清楚的就是知道当今皇后是您的亲姨母,但你们二人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