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银月见第一次冲自己发脾气的纪无川,顿时,委屈的眼眶就红起来。
纪衡站在一边着实看了一场好戏,眼见着林银月要哭闹,他这才装模作样的来到林银月的身边,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银月,不是大表哥说你,你今天的确是有些过分,秦小姐怎么招惹你了,你对她又是责骂又是殴打的,你瞧瞧你,还有点一朝郡主的仪态吗?好了好了,咱们不哭了,还是赶紧让皇后身边的宫人宣读口谕吧。”
林银月睁着一双含泪的眼睛,无辜的看向纪衡:“怎么连大表哥你也向着那个狐狸精说话?难道,她勾引了无川哥哥不说,连你也一并勾引了?”
纪无川再也无法容忍林银月胡闹,沉着脸色怒斥道:“林银月,你同样身为女子,应该知道一个女人的清白声誉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你一口一句勾引,一句狐狸精,本王问你,你可有证据证明本王与秦小姐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觉得你在这里撒泼耍横,仗着身份当众欺负人,就显得你很厉害?且先不说因为你的刁蛮不讲理耽误了皇后的正事,就说你张口污蔑我与秦小姐之间有私这件事便已经在本王的身上也泼了脏水。”
“本王二十几年的清誉,在今日拜你所赐,也算是要在京城里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看着本王被人评头论足,你开心吗?看着本王被人在背后随意调侃,你高兴吗?还是说你希望你的嫉妒狂悖之言能传到父皇的耳中,让父皇将本王狠狠训斥一顿,让御史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狠狠地参本王一本德行有亏,你就心满意足了?”
林银月听着纪无川的训斥,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闯了多大的祸。
当场,就被惊吓的掉下泪来。
她紧紧地抓住纪无川的衣袖,哭的好不伤心:“无川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你应该知道的,这些年我只钟情于你,恨不能只做让你开心高兴的事,又怎会让你受千夫所指呢?”
林银月一边哭诉着,一边指着跪在地上的秦璃,拼命的为自己解释。
“我也是在宫中听宫人议论你最近同定北侯府的秦璃走的颇为亲近,这才恼羞成怒,不管不顾的做出这件荒唐事,如果早知道这么做会让你这么生气,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打死我,我也不会这么做的呀。”
纪无川听到林银月的解释,脸上终于出现了短暂的动容。
他眼尾淡淡的扫向站在一边事不关己的纪衡身上,询问着林银月:“你刚才说宫中有宫人议论本王与秦小姐之间的事?那你可知道,议论本王的宫人是哪个宫的?”
林银月哭的眼皮都快麻了,面对纪无川的询问,赶紧用力的回忆着,一心想要将功赎罪。
“我,我没有看清楚,但是我能肯定,那两个宫人比较面生,不似碧霞宫的宫人。”
纪无川的眼底立刻腾起警惕,现在他能肯定,林银月今日来闹场,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推波助澜,最终冲着去的人,正是他。
纪衡看着一脸凝重的纪无川,笑着上前打哈哈,“哎呀,三弟何须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说到底这不过是一件误会罢了,银月也是被人利用了,要说最坏的还是宫里的那些长舌宫人,天天不想着好好当差,尽想着在背后议论皇子们的是非,实在是罪该万死。”
林银月感激的向纪衡投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认为自己的那声大表哥当真是没有白叫,关键时刻,还是大表哥站出来帮她说话。
至于纪无川,他才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面对着欲盖弥彰的纪衡,他心底已经有了几分成算:“皇兄此话说的倒是轻巧,臣弟却不认为几个长舌的宫人有足够的胆量在背后妄议皇子是非,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授意这几名宫人,这些宫人才会故意出现在银月面前,说出那样一番话有意让银月听见,为的就是让银月在定北侯府大闹一场,破坏本王与秦小姐的声誉。”
纪衡脸上的笑容几乎快要坚持不住,“不至于吧,宫中宫规森严,试问谁敢随意将手伸到深宫中,操弄这些宫中内侍?”
纪无川轻哼一声,道:“皇兄若是不信,本王派人去仔细调查一番,自然会有答案。”
“银月生活在皇后的碧霞宫,碧霞宫中的宫规,可是最严格的,每日有其他宫殿的宫人进出碧霞宫,都会被记录在册。”
说着,纪无川就立刻吩咐曲夜,“你回头立刻进宫一趟,将本王今日发生的事据实告知给佟总管,请他这位内宫大总管帮忙,将碧霞宫这两天面生的宫人出入记录提交一份给本王,有了这份记录,只要本王将这些宫人依次盘问下去,就能抓住在这背后兴风作浪的真正小人。”
曲夜早就愤愤不平,面对王爷的叮嘱,立刻就应了下来。
纪衡的脸色在这个时候也彻底沉了下来,他倒是没想到,他的这个弟弟还真是个如此有能耐的,竟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分析出问题的关键,甚至还能想到办法来一招顺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