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站在魏王府的凉亭中,看着周围精致的园景和四处的秋意,却并无半点欣赏之意。
根据她做的预知梦提醒,她早就知道北鸣关这一仗最终会迎来大胜。
只是,在预知梦中,大胜的消息需要再过几天才能传回京城,可现在却提早了几日,说明在冥冥之中,事情已经有了变化。
所以,她才会着急来寻纪无川,想要从他这里打探有关于父兄在北鸣关的情况。
“秦小姐是有心事?本王王府中的景色可是京中一绝,小姐却对着如此迷人的秋景兴致缺缺,还真是暴殄天物。”
听见纪无川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秦璃赶紧转过身,朝他行礼:“今日冒然前来打扰王爷,请王爷莫要怪罪。”
“不妨事,正巧本王也有事同你说。”
说着,纪无川就坐到凉亭的圆凳上。
王府中伺候的下人立刻手脚麻利的奉上热茶和点心,甚至还点上了能凝神静气的奇楠香。
“北鸣关大捷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回京城,你是因为这件事,来寻本王的吧?”
纪无川在浅尝了一口热茶后,慢条斯理道,“本王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尽力办到,毕竟那一千万两银子,本王也不能让你白掏了不是。”
秦璃再度躬身行礼,“王爷莫要取笑臣女,那笔银子本来就是臣女送给王爷的见面礼,王爷相助臣女,也是怜悯臣女一片为亲人的真心,更是不忍我朝栋梁被人无辜残害。”
纪无川斜眸看向巧舌如簧的秦璃,嘴畔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栋梁被无辜残害?秦璃,看来你这话是意有所指,时至今日,你还是不肯跟本王交代一句实话吗?”
秦璃抬眸朝着洞若观火的纪无川看了一眼,掩藏在袖下的手紧紧地捏着,可以看出她此时的紧张。
纪无川轻笑一声,直接开口:“本王在不久之前收到了青冥的飞鸽传书,你可知在北鸣关,你的父兄发生了何事?”
秦璃呼吸一窒,下意识的就朝着纪无川走近了几步,“还请王爷相告。”
纪无川看着走到近前的秦璃,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尴尬的伸手抵着鼻尖,小心掩下心底怪异的情绪,道。
“北鸣关这次大捷,是定北军与北蛮铁骑之间的一场惨胜,你父兄同样也付出了代价,你的大哥秦越因身中奇毒至今昏迷不醒,而你父亲因为轻信奸佞,间接害死了五万定北军,现在的北鸣关虽说战事已平,但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拉开,吴庸正在想尽一切办法争抢功劳。”
秦璃听着纪无川带来的北鸣关的消息。
小脸煞白,双腿发软,若不是红锦及时出手扶住她,怕是她真会跌坐在地上。
“我就知道,吴庸作为驻军将领,表面上是领了圣旨去相助定北军,实则是暗怀鬼胎,替大皇子除掉我父兄的。”
纪无川听到秦璃的话,眉角猛然一挑,“你也知道吴庸是纪衡的人?”
秦璃不再隐瞒,立刻跪在纪无川面前:“王爷,请你无论如何想办法保护我父兄平安回京,吴庸要对我父兄不利,不敢在北鸣关贸然行动,唯有在回京的路上动手,我担心这种奸邪小人会耍弄手段,让我父兄惨死在外。”
纪无川审视着秦璃,道:“本王说过,你父兄的性命本王会尽全力保全,只是秦璃,本王知道吴庸是纪衡的人,那是因为本王有自己的手段,可以查出来,你一个后宅女子,又是如何得知?”
秦璃双眸含泪,抬眸看向纪无川,“王爷,臣女知道,您对臣女的许多言词都十分怀疑,但请王爷相信,臣女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王爷的事的。”
“况且,并非是臣女不愿意据实相告,而是有些秘密,就算是说出来,怕是王爷也不信,反而还会觉得臣女是在敷衍愚弄您。”
纪无川打量着到现在这一刻,还是对他有所保留的秦璃,终于一声轻叹,缓声道:“罢了,你不愿意多说,本王不问就是了。”
“只是秦璃,你需明白,就算是你父兄能够平安归京,也不代表你侯府就能安枕无忧了,本王的那位大皇兄到底是个什么性子,没有人比本王更清楚,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在国战上都敢动手脚,又怎会忌惮你这小小的侯府?”
“你想要在他的手中保住侯府,保住你父兄平安无恙,就要拿出更大的魄力与决心,甚至有的时候还要与虎谋皮,如此,才有可能让你父兄侥幸活命。”
秦璃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狠色,道:“臣女当然知道那位大皇子是个多狠辣的角色,臣女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只要能保住侯府,就算是让臣女变成同样手段百出的夜叉,臣女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大皇子若不想让我侯府活下去,那我就拽着他,一起下地狱。”
说着,秦璃突然诡异一笑,仰起头看向纪无川。
“王爷,人生在世,很多时候比的就是看谁够心狠、够能豁得出去,臣女能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