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秦璃仔细地交代着接下来侯府要做的事。
廖忠现在以秦璃马首是瞻,但凡是她吩咐的,都会毫不犹豫的应下照办。
红锦难得乖巧的伺候在一边,替小姐轻揉着因为受伤而微微酸疼的小腿。
可就在他们主仆三人说着话的时候。
忽然,马车猛然一晃,紧跟着就听见一阵阵嘈杂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不等秦璃问外面的情况,车夫一脸紧张的打开车门,忙声汇报:“不好了小姐,外面有大批百姓拦住了我们的马车,看样子是要闹事。”
廖忠一人当先就先走了出来,“小姐勿惊,我倒是要看看,什么样的刁民竟敢当街阻拦堂堂定北侯府的马车。”
看着廖忠从马车上跳下去,秦璃也要跟着下去,却被担心的红锦拉住。
“小姐别去,你身上还有伤,蓝琦再三叮嘱奴婢,要奴婢寸步不离的守在小姐身边,外面的情况我们就交给廖总管去办,咱们在马车中等着就好。”
看见红锦眼神中的后怕,秦璃刚想张口安慰,一声巨响就砸在了马车上。
跟着便是马儿受惊长嘶,马车剧烈晃动。
秦璃赶紧抱住要磕在车壁上的红锦,凭一己之力,堪堪稳住二人将要跌倒的身体。
与此同时,不远处客栈的二楼方向。
两道鬼祟的身影幸灾乐祸的看着大街上正在拼命拉扯缰绳的车夫。
眼瞅着上百号百姓几乎是在片刻间就将马车团团围住,其中一人更是高兴的拍手叫好,一双阴毒的眼睛里布满了恨意。
“吴大哥,还是你有法子,秦璃那个贱人不是仗着有百姓撑腰任意侮辱我临阳王府吗?好,今日我就让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她再面对这些京中百姓的时候,还能不能冷静的说出她侯府是保家卫国的忠义之士。”
此时,开口说话之人正是临阳王世子萧济,而与他站在一起的人则是纪衡的心腹,吴亮。
吴亮的脸上虽然陪着笑,可心里却对萧济这个蠢材鄙夷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看在此人还有点用的份上,他又怎会花费时间同这个废物多言。
“世子谬赞了,在下只是觉得世子被秦璃打压的实在是太过憋屈,才直言了几句,说到底还是世子脑子转的快,足够聪明,才能想到如此妙计让定北侯府名誉大损。”
面对吴亮的夸赞,萧济洋洋自得:“不是本世子自负,若不是秦璃那个贱人故意耍弄手段,将脏水都泼到本世子的身上,本世子也不会在她手里暂时落了下风。”
“这段时日,本世子蒙受的羞辱我可都记着,今日,本世子就要让她尝尝,受人践踏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我临阳王府承受的屈辱,我要她秦璃千百倍的偿还回来。”
瞅了眼睚眦必报、心眼极小的萧济,吴亮一时还真有些同情秦璃。
过去,摊上这么一个未婚夫婿,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忍下来的。
只是现在,此人对王爷还有大用,所以吴亮也愿意奉承他一二,“看今日这状况,世子的大仇必然能报,萧世子,咱们还是继续看戏吧,在下瞅那车夫似是有些手段的,受惊的马儿眼见着就要被他控制住了。”
听见吴亮这么说,萧济赶紧探出头去看,正巧看见秦璃雪白着一张脸,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
此时的秦璃刚刚安抚好受惊的红锦,一脸凝重的从马车里走出来,站在车辕上,略有所思的看向将她侯府马车团团围住的百姓人群。
廖忠已经被围上来的百姓们淹没,大声的阻拦着,可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嘈杂的声音冲散,竟是起不到半点作用。
好在侯府的护院反应及时,以最快的速度形成一道人墙,阻拦了这群暴动百姓的靠近。
但看着越聚越多的百姓们,秦璃就知道,护院们坚持不了多久。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她才能想到办法解决。
秦璃敛眸沉声,朝着涌上来的百姓们高呼道:“诸位,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让大家忽然围了我侯府的马车,但我相信,你们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不会躲开,也不会避让,诸位有什么问题只管问我秦璃。”
清脆有力的嗓音一被喊出来,立刻就让鼎沸的人声静下来不少。
被挤在人群中连呼吸都困难的廖忠看向站在车辕上的小姐,赶紧回到小姐的身边,展开双臂,将小姐护在身后。
拥挤的人群在短暂的静默后,终于有一个声音传出来。
“秦小姐既然有担当,敢站出来面对我们,那在今日,我就代表十三万定北军的家眷,在此问一问秦小姐,京中传言,北鸣关大败皆是因为定北侯贪功冒进,我大梁将士无辜惨死在北蛮铁骑之下,也是因为侯爷枉顾将士生死,秦小姐作为侯府的人,面对如此传言难道不该给我们个说法吗?”
此话一出,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