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纪衡这话,吴亮心口一紧,眼中亦有慌乱。
“还请王爷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定将功折罪,不辜负王爷的栽培之恩。”
纪衡被气得不轻,双手背在身后,在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后,才强压下心头的怒意,“可查到是谁在暗中救了秦璃吗?”
吴亮听出王爷有意再给自己机会,赶紧抓住,忙声回答:“虽说玉佛寺那夜,变数颇多,但属下还是根据蛛丝马迹找到了救秦璃的人,王爷,若属下调查无误的话,那个在背后救下秦璃的人,是魏王府的曲夜。”
听到魏王府三个字,纪衡的眼角就猛然一跳。
随后,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吴亮,蹙眉,问:“你确定,是曲夜?”
吴亮道:“属下不敢欺瞒,曲夜是魏王的贴身随侍,更是魏王府的总管,能调动他的,只有魏王一人,看来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秦璃已经悄悄地同魏王走近了。”
纪衡的眼神有些发直,显然是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住,但半晌之后,又跟着了魔一般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一个纪无川!本王这些年还真是被你给诓骗了,本以为你是真的心甘情愿在你的魏王府中当一辈子的闲散王爷,没想到,你还藏着这样的野心。”
吴亮有些紧张,道:“王爷,如果定北侯府真的在这个时候跟魏王府扯上关系,那对我们的计划来说,可是十分不利,还请王爷尽早重新做出安排,以防万一。”
纪衡冷嗤一声,“秦澜山父子在北鸣关战败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就算这个时候是他纪无川跳出来,也别想救下他秦澜山,只要吴庸一切按照计划行事,胜券依然会在我们手中。”
“只是,京中,因秦璃那个女人而搅动起来的风波实在是有些碍眼,况且,这二人在背后联合起来,指不定会给本王添乱,所以说到底,还是那个秦璃最该铲除。”
讲到这里,纪衡眼中就掠过一条毒计,“你不是说玉佛寺的那场夜杀,除了我们的人,还有别人想要秦璃的性命吗?”
吴亮汇报道,“属下已经查到,是临阳王府的世子萧济,命府中的下人偷偷潜入玉佛寺中放火,企图杀死秦璃,只是没想到大火是烧了起来,秦璃却是连火星子都没碰到。”
纪衡耻笑着,“还真是个蠢的,连杀人都不会,吴亮,你去接触一下这位萧世子,点醒一下他,如果他真的能为我们所用,借他的手,或许能把那个碍眼的女人除了。”
吴亮有些瞧不上萧济,神色犹疑:“萧济此人除了相貌长的出众了些,本身却是个并无才干的,不然,又怎会在跟秦璃的多次交锋中,连连败下阵来。”
“王爷,现在京中舆论皆是有利于定北侯府,我们就算是要找一把刀,也不好用萧济这把刀,属下担心此人愚笨,万一坏了王爷的好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面对着吴亮的劝说,纪衡却有自己的盘算。
“现在京城里,人人都在猜测是谁要对秦璃不利,恐怕就连宫中的父皇也想要知道这个答案,父皇心思如海,本王绝对不能让父皇怀疑到我的头上,不然,这才是真的大事不妙。”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个人站出来,引走全部的注意力,以萧济与她秦璃之间的恩怨来说,他自然是最合适的。”
吴亮不愧是跟随在纪衡身边多年的人,立刻就明白了王爷的安排。
他激动的接过王爷的话,忙道:“现在京中,人人皆知定北侯府和临阳王府之间闹的很难看,如果萧济气急败坏,想要趁着秦璃出城之际杀了她,也是能说得过去,如此,也就不会有人怀疑到咱们的头上,王爷真乃神机妙算,属下佩服。”
纪衡嗤嗤一笑,阴毒的眼神里狠色尽显:“把萧济推出来,就是为了把我们摘除干净,如果这个蠢材,真有几分运气,让他悄无声息的解决了秦璃,对本王来说只会是百利而无一害。”
“现在的临阳王府在京城里声誉大损,我们若在此时抛出橄榄枝,只怕那萧济会迫不及待的爬上来,吴亮,此时绝对是接触萧济的最好时机,你好好提点他一番,争取让这把刀替咱们办成事。”
吴亮立刻应道,“是,属下定不辜负王爷的嘱托。”
待吴亮转身走出书房,纪衡隐藏在晦暗光线中的脸上布满冷酷与阴沉。
秦璃虽然有些难缠,但纪无川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头,多少也是让他开始紧张起来。
他可不会忽略父皇对纪无川这个儿子有多特别,这些年他苦心经营,甚至不惜甘冒风险在国战上动手脚,为的就是那天下间第一无二的至尊高位。
为了那个位置,他已经蛰伏多年,隐忍多年,甚至是牺牲太多,他决不允许这个本该就属于他的位置,到最后落到他人的手中,尤其是便宜了他纪无川。
……
接下来的几天,京中有关于定北侯嫡女秦璃遭人暗杀的消息几乎在城中讨论的愈演愈烈。
到最后,就连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