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杨树全才慢慢平静。
孟浩抹了一抹润湿的眼角,回过头来,看着丁勇跟鞠强盛。
“勇哥,盛哥,看在彩云姐跟彩霞姐的份上,我再这么叫你们一声,你们这两年做的恶心事,我也不想多说!走吧,回去把彩云姐跟彩霞姐放了,让她们回来跟我杨叔团聚!”
“哟呵,你小子说话挺牛啊!”
鞠强盛眉梢一扬,“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孟家大少爷呢?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孟家已经垮台啦,你现在不过是给人当了上门女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看在谁的面子上?我告诉你姓孟的,你现在根本没面子!”
“没错姓孟的,识相的,就赶紧走,别管我们家的闲事!要不然,我不介意让你跟凌忠曜一样,躺在地上!”
丁勇跟着接口,看着孟浩的眼光,充满了蔑视。
“孟浩,要不……你就别管这个事了!”
凌忠曜跟孟浩年纪相若,彼此直呼姓名,“这两人……良心被狗吃了,把我师父家里所有能变卖的东西都变卖了,就剩这么一座空院子,是我师父唯一的产业了,他们也不肯放过!彩云姐跟彩霞姐也被他们关在了家里,几个月了,彩云姐跟彩霞姐都没能回来看我师父一眼!”
“我知道,你先别说话,免得伤势加重!”孟浩说。
“我不要紧,你走吧,他们俩……真会对你下狠手的!总之他们打死我,我也不会交出房产证,可是……你身体弱,万一被他们打出个好歹,我师父……更是活不下去了!”
凌忠曜说着说着忽然伤心起来,也忍不住满眶眼泪,赶忙用手擦了一擦。
“看来中曜还有点长进啊!”
鞠强盛呵呵一笑,“没错姓孟的,我们家的事你最好别管,要不然我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孟浩点一点头,又问:“你们俩都投靠了匡宏伟是吧?”
“是又怎样?”
丁勇阴沉沉地再次开口,“从你们孟家倒台以后,匡董事长整合了两家的产业,不仅跻身高源市富豪之列,而且这两年兴旺发达如日中天!”
“我们家这死老头本来跟匡董事长是结义兄弟,他要是肯跟匡董事长低个头,还怕匡董事长不扶他一把?”
“偏偏他要替你们孟家鸣冤,跟匡董事长反目成仇,实话告诉你吧,这块地皮就是匡董事长要的,他就是要逼着咱们家这老头子对他低头!”
“可咱们家这老头子,已经患了痴呆症了,连个话都不会说了,没办法,我们两个女婿,只能自己动手来找房产证了!”
“……我他妈跟你说这些干嘛,总之姓孟的,识相点儿,就赶紧滚!要不然咱们能够放过你,只怕匡董事长放不过你!”
他们口中的匡董事长,名叫匡宏伟,正便是孟浩老爸孟宗强的另外一个结义兄弟。
孟家与匡家原本世代交好,孟宗强跟匡宏伟也是亲如兄弟。
等到两个年轻人接手家族产业,更是将很多生意合并在一起,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杨树全性情耿直,不善经商,不过他自由练得一身好武功,所以两家便将保安工作交给他负责。
却不料两年前孟宗强突患怪病,请了好些医生都治不好。
杨树全成日东奔西走,到处请名医来帮孟宗强看病。
匡宏伟却狼子野心,趁着孟宗强卧病在床,不仅暗动手脚,将两家合作的产业归入他一人名下,更将两家所欠债务,全都转移到孟宗强头上。
结果孟宗强一死,孟家几处房产便被银行抵押,而孟家所有生意,全都归入了匡宏伟名下。
当然了,凭着匡宏伟一人,还做不了这么多事情,但在所有参与迫害孟宗强的人之中,匡宏伟绝对是最卑鄙最腹黑的一个。
杨树全之所以会被打击到精神崩溃,固然跟他自个儿武功被废、义兄孟宗强更被陷害至死有关系,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另一个义兄匡宏伟的恶毒背叛。
此时听丁勇提到匡宏伟,孟浩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不过他仍旧没有马上发作,而是回过脸来,看向凌忠曜。
“孟浩你真的不用管我,赶紧走!”
凌忠曜勉强站起身来,一脸着急看着孟浩。
孟浩摇一摇头,仍旧守在杨树全身边。
凌忠曜见杨树全两眼看着孟浩,嘴里虽然仍不说话,眼中却一直有眼泪涌落。
凌忠曜心里一软,回头看着丁勇跟匡宏伟。
“你们俩……好歹也是师父的徒弟,是师父的女婿,应该知道……师父之所以整整两年一句话不说,跟孟老爷之死不无关系!今天孟浩既然回来了,让他跟师父说说话,兴许师父就能心结打开,重新说话了!你们要房产证,明天再过来行不?”
“明天再来,你打得好算盘啊!”
丁勇冷笑,“你是想趁着今晚,跟姓孟的一块儿带着老头子逃跑吧?”
“跑?我们能往哪儿跑?何况就算我们跑了,你们不是更可以将这院子直接卖掉了?”
丁勇稍一沉吟。
鞠强盛却满脸凶狠插进话来。
“大师兄不能答应他!还是让姓孟的赶紧滚吧,不滚,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