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开战借口,以陛下的性格,准噶尔干这事还拿出来炫耀,这绝对是取死之道。
古契也在一边吆喝:“我准噶尔二十万精锐骑兵,随时可以踏平西北!砍下你的狗头!”
杨嗣昌笑了:“区区二十万兵也敢炫耀?我大明两百万精锐!踏平西北,你们连轮台都过不去!”
古契不信:“你这轮台县连个像样的城墙都没有,我们骑兵一口气就能踏平!”
杨嗣昌看了一眼迪古力:“你们所有的王子都这么白痴吗?”
迪古力也觉得丢脸:“杨总兵,我们带着诚意而来,奴隶只是小事,不如我们继续谈一谈互市,回去我一定禀告我们大汗,善待汉人奴隶等待大明赎回如何?”
杨嗣昌摇摇头:“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如果大明百姓有人在准噶尔为奴,那么准噶尔就永远是大明的敌人。
只要这个消息传回京城,那么接下来开战将是必然!
你们现在要么送还这些人,要么就等着大明军队亲自去要!
到时候鱼会死,但网不会破!”
迪古力不信,但是杨嗣昌已经送客了,出了大帐,迪古力看了看古契:“二王子,您觉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古契连忙撇清关系:“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散心的,又不是来谈判的,这事你自己搞定就是,何必问我!”
迪古力生气的咬牙:“可是,汉人奴隶的事情是你说出来的,大明因此不在谈判,或者真的引发战争,大汗问起,你该如何交代?”
古契眼珠子乱转:“那又如何?你是不是傻,明人这么在乎这些奴隶,咱们又不在乎,既然手里抓住别人宝贵的东西,那么不用来威胁岂不是可惜!
你回去跟那个明朝总兵说,不开互市,就杀明人奴隶,不卖粮食,就饿死那些奴隶,要是敢以此开战,我准噶尔汗国必定杀光这些奴隶祭天和明人不死不休!
我还就不相信,他们会不怕!”
迪古力幽幽的问道:“如果明人不怕威胁,冒着这些奴隶被杀光的风险跟我们开战,那我们该怎么办?”
古契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我不死跟你说了,咱们不在乎这些奴隶,成了固然好,不成也无所谓,能谈就谈,不能谈总要用这些奴隶换一些好处。
只要最后咱们把奴隶给他们,代价又是他们能承受的,那他们一定会选择忍下来!
敲诈勒索这种事情我擅长,你要是不行就我来!”
迪古力很想甩锅给这位二王子算了,但是以二王子这个德行,迪古力还真怕谈崩了,那他就真的成准噶尔部的罪人了。
但是不得不说古契说的也有道理。
下午古契正挎着马刀摇晃在吐鲁番的街道上,整个吐鲁番只是一座小城,自从大明占领之后放弃了城墙的经营,整个吐鲁番沿着城市的三个防线呈土字形延伸。
大明所有的城市都放弃了城墙的修建,当然大明的皇帝陛下也特别发圣旨,要求各地保证城墙的完整。
所以不少城市都喜欢把城墙内称为内城,城墙外称为新城。
而新城在建设初期就进行了统一的规划,最起码公共园林这些东西是旧城没有的。
当然古契并不关心这些,他只关心这街道上有没有青楼。
正走着远处一派火红的灯笼牌匾上写着‘青莲邀月楼’。古契眼睛一亮妙!妙!妙!
大踏步入楼,老鸨子热情的把他引入一个雅间,古契哼着小曲眼神乱瞟。
进房间之后,一个儒生装扮的中年人正在喝茶,见古契来了,随手一挥,曲声响起。
古契呵呵一笑:“你倒是会享受,这女子也是你们的人?那整个楼里都是你们的人?锦衣卫干这事,听着挺刺激的。”
中年儒生翻翻白眼:“这位得月姑娘是我们的人,至于楼里,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
今天的事情做的不错,你回去之后尽量主导这次谈判,这会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足够你做很多事情。”
古契也座了下来:“你们真的会花钱买?就不怕失了大明的体面,堂堂这么大的国家,因为这区区万人的奴隶被威胁,你们也真是奇怪。
更奇怪的是还是主动把这个短处暴露出来,你们就不怕以后其他国家纷纷效仿?”
中年儒生沉默了一下:“陛下口谕‘人命关天,比起体面,给这些人留条生路更重要。
即使有人效仿,也代表同样其他人也能因此获得生的希望,这个钱大明出的起。”
古契细细品味了一下这句话:“说的真好,不愧是大明的皇帝陛下,这次雪灾我们损失惨重,我的部落里的粮食还够一个多月,要是再没有补充就要驱赶老弱杀种畜了。
大明的补给什么时候能到?”
中年儒生肯定的说道:“大明现在最需要的是马,为此愿意给出高价,你只要准备足够的马匹,就能换到粮食盐茶甚至铁器。
如果能搞到汗血宝马或者沙俄的好马价格更高。”
古契眼睛一亮:“那能不能买到火器?我的人手还是不如老大的多,如果有了火铳我也能跟他掰掰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