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冷笑着:“而且,别看这些人整左帅的叫着,那叫一个掏心掏肺,但是一旦咱们要反,到时候又能有几个人能跟咱们一心?”
左梦庚想想也开始怀疑,有道是花花轿子众人抬,但是一旦左良玉不再是总兵官而是反贼,又有几个人会继续忠心如故?
左良玉撇撇嘴:“就怕有人恨不得拿老子的头去邀功请赏吧?”
左梦庚呐呐的道:“应该不至于吧?没有您,哪有他们的今,要不是有您护着,他们干的那些事,那杀几百次头都够了!他们要是落井下石,不怕咱们跟他们同归于尽么?”
左良玉摇摇头:“不会的,皇上要用人呐,流寇不灭,他们就不会有事。”
左梦庚点头:“爹,我现在终于理解您为什么屡次有机会剿灭流寇,最后都没有这么干了,您是想养寇自重!”
左良玉呵呵笑着:“读书人喜欢的那句话是啥来着?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下人都懂这个道理,以为老子不懂!流寇灭了哪还有咱们的好子过!”
左梦庚遗憾的道:“要是咱们能占下洛阳城,即使要反凭借福王的财富和粮草,咱们也能干一票大的,这陕州太穷了。”
左良玉邪邪的冷笑着:“急什么,这次朝廷打算两面夹击流寇,背面是黄河,流寇只能往南跑,咱们追击流寇肯定是要路过洛阳城的,到时候咱们先在洛阳修整看看朝廷的具体动向。”
左梦庚大喜:“爹,您的意思是?”
左良玉悄声道:“你啊,只看到福王家里的财货,确忘记了他最值钱的是他那份!”
左梦庚疑惑了:“份?不就是福王么?有什么值钱的?”
想了半左梦庚才眼睛一亮:“爹!您的意思是我们拥立福王……爹,您真是算无遗策!”
左良玉摆摆手:“好啦,咱们父子俩就别那些没用的了,老子也不想跟朝廷翻脸,这次就看皇帝老儿的态度了,要是保住老子的富贵,老子就保他们的江山!
他要是想要老子的命,那就别怪老子心黑手狠了!到时候咱们占了洛阳,杀了河南巡抚陈必谦,拥立福王,反了他娘的!”
左梦庚摩拳擦掌:“那爹,您这个时候就更不能送我回老家了,这个时候儿子才是您最信任的人,到时候还不是咱们父子才是贴心人!”
左良玉抚摸着儿子的头:“事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朝廷也没有处置咱们的意思,这次正好着陈必谦要粮要响,看看朝廷的态度。”
左梦庚顿时明白了为啥自己老子非要停在陕州,原来竟然有这么多的考虑。
一个是让流寇有喘息之机会,二是实验朝廷的态度,三是趁机要挟一笔军饷粮草,无论是进是退都不吃亏。
两人正在商议,门外李国英突然闯进来:“左帅,勇士营曹镇守有军令,命我们协助其共击洛阳流寇!”
左良玉反看了他一眼:“有军令,为何不先送到陈必谦那边,给我做甚!老子又不归他勇士营管!”
李国英愣了一下才道:“左帅,这曹镇守可是御马监曹化淳公公的干儿子,咱们得罪不起呀?”
左良玉怒道:“糊涂!咱们得罪不起,他陈必谦就得罪的起了?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咱们现在缺粮缺响,不要进兵了,再不发响士卒都要哗变了!
你不要管谁的命令,只管送军令给陈必谦,不给钱,就是王老子来了,老子也不动!”
李国英抱拳:“是,左帅,咱们都听您的,我这就让人给陈巡抚送信。”
李国英出去之后,左良玉哼了一声:“一个个怕这怕那,一个死太监有什么好怕的!他勇士营这么厉害,自己去把流寇剿了就是,到底还不是要用咱们!”
荥阳勇士营大帐,曹变蛟、黄得功和孙应元等人都围着地图在那讨论。
曹变蛟是众人中剿匪经验最丰富的了,所以大家都在听他讲解流寇的况。
曹变蛟指着洛阳:“洛阳成高墙厚,不是屈屈流寇能攻下的,流寇狡猾,若是不能合围,他们听到官军消息必然遁走。
西面洪承畴等人左良玉部已经到了陕州,祖宽部正在卢氏县东,打算绕到汝阳县截击,北面有周遇吉的新军五千人从泌阳堵住黄河,咱们只需要等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四路合围,一定能歼灭流寇!”
曹变蛟比划了一下之后抬头问道:“洛阳流寇为高迎祥、张献忠和李自成部,此三人高迎祥就不用了,自号闯王,年初破凤阳焚烧皇陵等事都有参与为必除之人!
张献忠和李自成也是流寇中的大股,太子下有令,流寇有四人是必须除去的,一个是高迎祥,二个是李自成,第三个是张献忠,第四股是罗汝才,这次要是能除去此三人,朝廷不吝封侯之赏!”
黄得功问道:“听这左良玉部和祖宽历来嚣张跋扈,仗着自己是辽东军,多次违抗军令,咱们能使唤的动么?要是合围出现漏洞,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咱们的时间可不多啊!”
孙应元也点点头:“可不是么,这次要是合围不成功,周遇吉肯定要回宣大的,咱们到时候也只剩两三个月,可没时间陪着流寇瞎逛!”
曹变蛟看了看一边不话的曹公公,曹公公摊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