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终于还完账的借款人,卸下了身上经年累月的担子,骨头都泛着软。
余光看到顾母谴责的眼神,也不生气,摆摆手:“都出去吧。”
顾母拉着顾辛树走了。
房间隔音太好,她贴着门贴了好一会,结果呢,什么都没听见,还被公公和儿子逮了个正着。
顾母忍着脸热,拿出家长的威严:“你同意了吗?”
顾辛树好笑道:“同意了。”
顾母眼里泛起热意:“几百年的老黄历了,人家正主都死了好多年了,你爷爷还非要捡起来。”
说着说着她的泪就流了下来:“这原本是你爸的债,若是当时我知道,我绝不嫁他,怎么我的儿子就要受这种委屈。”
顾辛树拿出帕子笨拙地擦去顾母脸上的泪,安慰:“怎么委屈了,爷爷没逼我,我自愿的。”
一想到儿子这么懂事,处处为他人着想,结果被人得寸进尺作践,顾母就气不打一出来,手指使劲戳顾辛树:“你说说你,怎么就不能叛逆点,别总是委屈自己啊。”
顾辛树安慰了好一会,才把顾母的泪止住。
他抬头看了一眼客厅的钟表,问:“爸呢?这个时间应该下班了。”
顾母冷笑:“他?躲着呢!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