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勇多年的老酒鬼,堪称海量,他不停劝酒,好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但不知是张婉华对甜言蜜语已经免疫还是心里有事,在喝了好几杯后,摆着手竟再也不肯继续了,无论他怎么说,一点面子不给。
咋地?
才给了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了染坊,端着了?
他不再劝。
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张婉华手有点抖,想了想,咬牙给自己倒了一杯,弱弱道,“老公,我、我再喝最后一杯,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得到对方一个轻飘飘的眼神以及一句“你随意”。
她:惨了惨了真生气了。
把酒杯放到嘴边,一点一点啜着。
今天真是……嘶!
嘴角碰到酒,一阵疼痛。
男人不开心,她就得挨揍,旁边女儿也是个不省心的,感觉今晚上特别难。
张婉华心里一横,顿时有了个主意。
她把杯子放下,讨好的对马大勇说:“菜都凉了,我去热一热。”
“嗯。”
马大勇可有可无的应了声。
眼角瞥到正在扒饭的对面小姑娘,一股火热从心底升起,他伸出脚,往前探。
裴雨欢只感觉到脚背被踩了一下。
她还穿的棉拖鞋。
猛一抬头,就对上一张十分油腻恶心的脸,主要是那笑那表情,让人想吐。
这人都毫不顾忌了吗?
马大勇也是喝得有点多,俗话说,喝酒壮胆嘛,面前青葱生涩的小姑娘花朵儿一样,勾得他心发痒。
忍不住忍不住!
下一秒,一阵剧痛从膝盖传来。
“……”他旖念全消,死死的盯着裴雨欢,“死丫头你干什么?!”
对方微眯起眼,嘴角咧开,露出恶意满满的笑,“干什么?当然踹死你这个死变---态了,臭垃圾!”
马大勇真的愣了下。
卧槽死丫头骂他?
!
猛的从位置上站起来,眼珠充血,一副要吃人的野兽模样,“死丫头!你特么是不是想死!”
裴雨欢冷笑两声。
“我肯定是不想死的,但我妈想不想死我就不知道了。”
马大勇眼神冰冷。
在他心里,张婉华就是一个下---见的女人,他想打就打,反正打也打不走,顶多酒醒后说两句软话。
而便宜女儿,呵,算个屁!
他从没当回事。
如今这个依附着他存在的女孩儿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就跟奴隶要反抗一样。
怎么行!
一日为奴,终生为奴!
想翻身,做梦!
今天不把她的反骨打烂,他就不是马大勇!
然鹅还不等他有行动,只见对面的女孩咧嘴一笑,抓起手边的碗就朝他砸了过去。
马大勇:“?”
?!!!
卧槽!
身体下意识一歪,险险躲过。
还不等他反应回头,一只装着热菜的盘子直接砸到他脖子上,顿时菜啊油啊汤汁糊了一身,顺着衣服流下来。
狼狈不堪。
“见--人!你找死!”
他怒吼道。
但迎接他的,是一张被掀翻的餐桌。
还在厨房热菜打算把男人灌醉的张婉华听到外面的巨大动静,连锅铲都来不及放下就匆匆跑出来。
顿时惊呆。
桌子翻了。
饭菜碗盘筷子撒了一地。
男人浑身挂满汤汁菜叶,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眼睛通红的死瞪着宁寸心。
后者吃吃笑着。
指着他,“傻子!大傻子!”
笑得十分开心,还骂了句丑八怪。
马大勇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踢开旁边的盘子,边走边撸袖子,“傻子是吧,劳资今天就把你打成傻子!”
张婉华瞳孔一缩。
忙去推女儿,“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房间躲起来呀!”
却被裴雨欢顺手抢了手里的锅铲。
房间?
锁都是坏的,跑进去干嘛,玩瓮中捉鳖?
一把把张婉华推得后退几步,她自己蹦蹦跳跳朝一边跑,边跑边朝马大勇做鬼脸,“煞笔!大煞笔!”
“好几十岁的人了还要女人养活,废物!吃软饭的白脸男!”
“略略略……”
马大勇脑门青筋凸起。
气势汹汹走过去,他握紧拳头。
看他这样,张婉华什么都不敢做,只抖着声音道,“老、老公,你、你别生气,死丫头可、可能是喝醉了,等等明儿她酒醒了我肯定收拾她……”又逮着机会抓住疯疯癫癫的裴雨欢,“还不快给你爸道歉!”
“我爸?”就见少女扭过头看她,皱起眉头,“妈你是不是傻了?我爸是青田村宁建明,一个老实巴交疼老婆女儿的好男人,滴酒不沾连烟都不抽的,怎么会是眼前这个除了打牌就是喝酒打老婆的人渣?”
“再说,他一副断子绝---孙的长相,怎么会是我爸。”
“你缺男人也不能从垃圾堆里去翻呀!”
张婉华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