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大哥以前做什么的?一直经营书店吗?“
接连两次丢鱼,林白药干脆把钓竿支起,扭头和封爷聊起了天。
”也不是!年轻时接了父亲的班,后来觉得没意思,辞职下海,去南边倒腾紧俏物资,赚了点钱。人呐,有钱就飘,染了赌博恶习,钱光了,还差点丢了命……“
封爷笑了笑,道;“幸好遇到一位贵人,把我从深渊里拉出来,教会我许多世上的道理。再后来提前退休,闲着无聊,就在财大边上开了书屋——世上的道理无非从书里来,我希望人人多读书,尤其是你们这些天之骄子……”
林白药感慨道:”人有三幸,拼搏于荆棘,幸而有战友,迷途于将倾,幸而有良师……”
封爷道:“还有一幸呢?”
“还有一幸,可望不可求,不说也罢。“
林白药提起钓竿,笑道:“鱼来了。”
随着第一尾青鱼上钩,两人连杆爆护,心情大好,聊的话题也逐渐深入。
星辰漫天,倒映水面波光,远处和夜色融为一体,这样的环境,最容易放松紧惕,敞开心扉。
封爷甚至不避讳的林白药聊起爱情,他没有结婚,也没有子女,曾深爱过的人如鱼游浅水,回首已无踪迹。
当然,他不会那么直白的说明自己的取向,只是话语之间也多多少少透露了一些。
凌晨三点多,钓兴尽矣,两人收拾回转,进了市区,林白药道:“这个坑挺好吃,要不咱们定下来,每十天来钓一次?”
“这个月后面几天我随时有空,只是下月不成。下月家里有事,得回去处理,等我忙完回来,咱们再约。”
林白药心知肚明,笑道:“行,走着看。”
径自去归梦居开房,睡到早上,墨染时叫他起床吃早饭。
林白药端起热气腾腾的豆浆一口干掉半碗,油条更是两三口一根,狼吞虎咽像是饿坏了。
墨念儿心疼的把自己的那份往前推了推,林白药摸摸她的头,宠溺的道:“哥哥是吃相不好,不是因为吃不饱……”
墨念儿还是坚持,林白药把油条一分为二,轻轻一碰,道:“来,吃了它!”
墨染时笑道:“到底年轻底子好,凌晨才来,这会还精神抖擞的,哪像我们,老了……”
林白药道:“墨老板风华正茂,别人瞧着,还以为是我妹妹呢……”
墨染时掩口轻笑,不经意散发的媚态,几乎让窗外的美景都失了颜色,道:“念儿在,说什么胡话呢?”
墨念儿乖巧的道:“我觉得哥哥说得对。”
她轻易不愿开口说话,这时帮着林白药调侃,简直让墨染时喜出望外,道:“是,念儿还没长大,我当然舍不得老的。”
墨念儿抱住墨染时的手,小脸靠在她身上,低声道:“那我宁愿不要长大……”
墨染时轻轻抚摸念儿的长发,美眸里闪过幸福的笑意,却又慢慢的变成了无法稀释的忧伤。
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够陪伴墨念儿多久。
林白药微微捏紧了拳头,心里默默的道:
别怕,还有我。
等墨念儿出门上学,林白药道:“墨老板,东江要上马一个国家级的示范性电子产业园区,我在那投了家科技公司,你有没有兴趣去参观一下?”
墨染时闻声知雅意,道:“缺钱了?”
林白药笑道:“跟别人聊,肯定是产业钱景广阔,引进战略力量,组合共建。跟墨老板聊,我实话实话,银行贷款确实卡住了一些,现在有点缺钱,就看墨老板有没有兴趣投资……”
墨染时思考片刻,道:“你现在投了多少?”
“买地买厂用了一千七百万,加上杂七杂八,大概两千万。去法国引生产线和技术转让,花了一千二百万,接着准备投一千万,但是还不够……”
墨染时小吃一惊,看向林白药的目光若有所思,道:“小男人,你比我想象中厉害多了。”
林白药谦虚道:“年轻嘛,身体好……”
墨染时大笑,过了会道:“那你安排吧,十二月前,我还有十天时间。如果真的发展前景尚可,一千万以内,都可以商量。”
林白药其实是有些感动的,因为一千万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巨额投资,搜狐前两笔风投也不过二百多万美元,墨染时
能在正式考察前给出这样的承诺,不能不让人心折。
“好,三五天吧,安排妥当,我来邀请墨老板。”
回到学校,林白药主动找到刘飞,问起段子都的事怎么解决了,刘飞叹了口气,道:“段子都打伤了对方七人,其中三个轻伤,要不是上次托你找的那位市局领导说情,肯定被抓进去判了。现在对方愿意和解,但开口要价十万……这几天经多次协调,压到了七万,无论如何少不了一分……”
林白药皱眉道:“我给我叔叔打电话,问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他托的那人不上心?”
“别!白药,你这是冤枉人家了。”刘飞苦笑道:“法律不管谁理亏,我们确实先动手打人,对方要是真的死扣着不放,段子都就得坐牢。全靠着人奔走说合,不辞辛苦,最终对方才同意拿钱解决。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