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你会二胡?”
大家惊讶不是假的,因为开学到现在,从没听他谈论过乐器方面的东西。
一年琴三年萧,一把二胡拉断腰,二胡这种神器,年轻人玩的太少了。
“不敢说精通,但确实是会的……”
周玉明解释道:“我家隔壁的爷爷是二胡好手,我从小跟着他学,没天赋,学的本事不足一成。后来爷爷不在了,我也没怎么拉过,手艺早荒废了。”
“一成也够了!”
杨海潮兴奋的搓搓手,道:“咱俩弄两套中山装,你拉二胡,我打拳唱歌……不行,还是有瑕疵,我分心二用,万一出错呢?这样吧,老周拉二胡,太尉唱歌,我打拳。”
皮球踢回宇文易。
宇文易愣住,道:“我唱歌?你们确定?”然后他吼了一嗓子,大家纷纷感谢他不杀之恩。
这特么的才是真正的五音不全,唱歌要命。
杨海潮砸吧着嘴,道:“可惜太尉这卖相,要不然一身正气,唱着精忠报国,灯光那么一打,台底下的妹妹姐姐们还不得当场就高……高兴的嗷嗷叫?”
他差点把高潮说出来,自己人说说没关系,当着女孩子面有点不讲究。
猥琐而不下流。
是杨海潮的人生宗旨之一。
除过宇文易,余邦彦的嗓音还可以,但他身高是硬伤,气势不足,和杨海潮不搭。
范希白同样理由,也不行。
众人的眼神又看向林白药,杨海潮赔着笑,道:“老妖,要不用个尿不湿……”
“滚蛋!”
林白药痛心疾首,道:“太尉,你什么觉悟?身为一班的班长,不是503的班长,要雨露均沾,不要整天想着搞小团体。咱宿舍找不到人,可以去别的宿舍找啊?一班十三个男生呢,总会有符合懂王要求的吧?”
宇文易一想,是这个理,出节目得调动所有人的积极性,就算最后不成,也得让他们有充分的参与感。
“好,先这么定了,黄冰莹自弹自唱。哎,老妖,你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玩票作品,没名字,你们给起一个吧。”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就叫《别时歌》。”
杨海潮确实是文化人,起名字就像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
“好,那就叫别时歌。”
大家全票通过。
林白药默默的对原作者说了句对不住。
“得把曲子谱出来,老妖你还记得谱吗?”
林白药摇头。
宇文易又道:“能找你在首都的同学要份谱子吗?”
妈蛋。
你脑回路这会倒是异常清晰……
林白药黯然道:“三天前,他出车祸死了。”
“卧槽!”
“卧槽!”
“我也草!”
众人纷纷安慰林白药节哀顺变,又可怜一个音乐奇才的陨落,然后很快重新回到讨论正题:
“谁会写谱?”
集体摇头。
“那得找人了!”
宇文易感觉带了一群坑货,双手揉了揉太阳穴,皱眉道:“谁认识学音乐的朋友?”
财大没有音乐系,想找学音乐的,必须到别的大学去找。结果问了一圈,他们的朋友里也没和这个专业相关的人。
林白药无奈的道:“我找吧,我有朋友在苏师,现在混的挺开,找个音乐系的朋友应该不难。”
他说的是朱大观。
军训结束都快两周了,朱大观还没来财大找过林白药。
当然不是因为感情淡了,而是现在无暇他顾。
两人通过几次电话,朱大观一入苏师,如黄鳝找到了回家的路,此间乐,不思蜀,周末只顾着请妹子逛街吃饭,哪里有心情来财大?
不过,这是真兄弟的交情,没有妹子时,兄弟排第一,有了妹子时,兄弟靠边站。
妹子不追会跑,兄弟不追,可他永远都在。
“好,那就这样定了。老妖去搞谱,我去找人唱《精忠报国》,黄冰莹去练《别时歌……老周没二胡是吧?我出钱,加到班费里,算专款专用,等周末去买一把——这是为了班级的事,不能让你自个出钱。”
室友们知道周玉明没钱,宇文易这样说是在女生面前给他留面。
以宇文易的脑回路而言,说话能有这样的转圜,确实把周玉明当成了朋友。
这和前世是两个概念,林白药的影响力,正在悄无声息的改变着身边每一个人。
第二天上完课,林白药直接杀到苏师大门口,给朱大观的呼机留言,没两分钟,隔着学校围墙的铁栅栏,看到一人像是奔驰的骏马从远处跑来。
“老妖!”
相距十余步,朱大观猛地停下,张开双臂,高呼道。
“老怪!”
林白药双手拢在嘴边做喇叭状,同样高声呼喊。
正是中午外出吃饭的高峰期,人来人往的师大女孩们无不好奇的看着两人。
“老妖……”
朱大观再冲进三四步,双手抓着胸口,声音拉长,腔调转为哀怨。
“老怪……”
林白药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