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有三天,今天是第一天,还有时间。真要是买不到火车票,我再借辆车送咱们去越州,不要慌。”
“好,我听你的!”
回家和林正道石悦一说,他们也跟着去了医院,在急诊科见到了朱大观的爸爸朱半农,妈妈何雪。
朱半农右小臂划伤了数寸长的伤口,比较深,经过急诊简单的止血处理,还得进手术室作清创缝合手术。
过了不知多久,手术完成,朱半农麻醉清醒后精神还行,先问朱大观和林白药买了火车票没有。
朱大观看向林白药,林白药笑道:“买到明天的了,朱叔,你安心养伤,大观和我一道,误不了开学的日子。”
“那就好,白药你聪明,也沉稳,去了越州帮我看着大观,别让他学坏。”
“爸,留点面子……”
朱大观听见有人夸林白药,总是比夸他自个还高兴,哪怕这个人是他老爸,也只不过要求给留点面子,并不反驳。
林正道笑道:“老朱,林白药不着调的样,你是没见过才被他骗了。照我说,还是大观乐呵呵的,瞧着就让人喜欢。”
“林伯伯有眼光,要不我也跟您得了,和白药做个真兄弟……”
朱半农怒道:“我还没死呢,你就盘算着改姓了?”说着要伸手打,牵动了伤口,哎哟一声。
朱大观赶紧投降,道:“爸,开玩笑呢,我就是舍得我妈,也舍不得您啊。快好好躺着,别伤口再崩开……”
“朱叔,您安心休息,别的事不用操心。我有个哥哥认识交警队的人,我已经给他打电话,这会应该去了事故现场。接下来定责、赔偿、维修车,他会全程跟着,最多让何姨去签个字,包您出院后就能看到完好如初的小轿车。”
朱半农听说有交警队的关系,也不和他客气,冲林正道说:“林哥,还是你教育的好,白药这孩子以后肯定成大事……”
……
见朱半农没大碍,林白药带着朱大观去了火车站,当天下午的票已经没了,只好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的T字头车。
他没打算开富康,一来李崇山回东江,富康车还回去了,再借的话,又得欠人情;二来新生报到,开辆富康有些高调,没必要惹人注目。
坐火车挺好,几个小时的路程,可以重温一下没有动车和高铁的年代,那形形色色的旅人的人生。
“你们两个娃娃行吗?”石悦还是担心。
“放心了,两个大男人,又不是女孩子,谁多看我们一眼算我们输。明天你和老爸送我们进站上车,到了越州,出火车站就是学校迎新的人,保管万无一失。”
“好吧,到了学校,记得给我们打个电话报平安……”
第二天大早,林白药和朱大观会合,在林正道、石悦和何雪嘱咐声中,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6车35座……老妖,这里!”
朱大观挤着人群,对着票找到了座。
他和林白药买的是三人排,他的座靠窗,林白药中间。
两人跑得快,上车早,只有对面靠窗的一个中年秃头大叔,其他三个位置空着。
过了几分钟,陆续有人上车,林白药旁边是个戴眼镜的男生,和他同行的是个穿着碎花裙的圆脸女生,坐到挨着中年大叔的位置。
最后一个人直到火车快要启动时才姗姗来迟,也是一个拉着行李箱的女生,穿着白短袖牛仔裤,容貌清丽,身材很好。
各大学开学在即,整个列车学生和家长居多。经过开头的陌生和沉默,后面聊了几句,两个女生果然都是去越州上大学的大一新生,而戴眼镜的男生则是大三,和碎花裙女生是老乡兼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同一个大学,所以直接由他陪着去报道,没让家长跟随。
身材好的清丽女生很冷漠,只是和林白药他们搭了两句话,就闭上眼睡觉去了。
谁都知道这会又热又闷,根本睡不着,闭眼只是不想和别人多废话而已。
眼镜老哥不愧是大三的老油子,口条很过得去,和林白药安利大学的各种明规则潜规测,说的吐沫横飞,却忽视了对面碎花裙女生的神态略微有点不正常。
林白药眉头皱起,发现她似乎在躲闪中年大叔,故意装作系鞋带,弯下腰,透过小桌子的缝隙,看到大叔的手从后面借着衣服的遮掩,紧贴着女孩的大腿。
如果后世,林白药可以直接把这大叔给按住,因为社会舆论环境的进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可在98年,不考虑后续的麻烦,单单可能会给碎花裙女生造成的恶劣影响,就让他不能鲁莽。
“孙同学,你和任哥是一起的,这样分开坐不方便,要不咱们两个换换位置?”
碎花裙叫孙也,眼镜男叫任浩,刚才聊天的时候都通过姓名。
听了林白药的提议,孙也感激的看了看林白药,任浩还没心没肺的心里暗道:哥没白给你传授大学真经,上道啊兄弟!
“好啊,林老弟你过去,干脆我坐中间,孙也,你坐我这。”
他催着孙也赶紧起身,三人互换了位置。
中年大叔应该是个惯犯,不仅不收敛,反而对林白药坏了他的好事感到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