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姝从来都没有信过风秉文这般言辞,她一直都坚定的认为,风秉文至少也是一个岁数上百的老家伙,最少也是跟她父亲一样的年龄,总之,就是不可能只比她大那么几岁。
“你不要扯开话题,你这一招对我不管用了!”
王姝红着眼睛,隐隐有水润的光泽,在眼中闪现。
“既然是师祖喊你回去观摩渡劫,那你一定要看完之后,回来找我。”
“好。”
风秉文笑着答应下来。
“拉勾,不准骗我!”
“不会骗你,我怎么可能会把你扔下呢。”
少年道人伸出手指,与比他小不了几岁女孩手指勾在一起。
“我这一次离去的时间必然不会很长,你的那位花姐姐还有那位熊大叔就留给你了,你可以跟他们出去看一看,逛一逛,但是不要跑的太远,也不要随意惹祸。”
风秉文叮嘱着,少女眼中噙着泪水,认真的听着。
“我一定不给师傅您惹祸!”
“善!”
风秉文也不废话,伸手朝着身下的青石轻轻一拍,两道灵光便从他的身上脱离,融入其中,而他自身则是直上青云,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白云之间。
“师傅!哇……呜呜……”
看到风秉文在自己的眼前飞生消失,女孩抑制不住情绪,向前奔走了两步,然后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从面庞中流下。
她低声哭泣,发出近乎于小鹿哀鸣的呜咽声,生活在近乎于半封闭的村落中,身旁每日往来的都是熟悉的人,年纪尚小的她从未体会过离别之痛,而今日她便感受到了。
朝夕相处的师傅,只不过与她说了两句便离开了,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再也不会看到他的身影,想到此处,女孩的心中便感觉空荡荡的,说不出的难受。
“呀,王小姐,你怎么哭了?”
守在院落外,得了丰富的五色鹿花朝颜走进其中,便看到趴在青石上,哭泣女孩,顿时有些惊讶,同时也有些怜惜,上前一步,将她搂在怀中。
“师傅走,师傅他不要我了。”
王姝趴在花朝颜的怀中哭泣着,泪水润湿了这只祥瑞的衣裳,这一刻,她才像一个孩子,一个不舍得身旁亲近之人离去,只想让他们陪伴自己的孩子。
“老爷怎么会不要你呢?老爷只是有事情,需要回山门处理一趟,等老爷处理完了,他就回来了。”
“可是师傅为什么不带我走啊?我也想看一看真正的仙人居住的是什么样的地方?”
女孩发泄着心中的委屈。
“如果老爷带走你的话,你恐怕会有几个月见不到你的爹娘了,老爷也觉得您现在年纪还小,还承受不了。”
花朝颜温声细语地解释着,同时心中也有些哭笑不得。
这一年以来,她也见证了这位女孩的成长,虽然看似普通,可是却拥有极为惊人的悟性,对灵气也拥有着匪夷所思的掌控与理解,即便她是五色鹿,也甘拜下风。
“呜呜……”
女孩依旧在哭泣,这一份悲伤萦绕了她好几天,直到花朝颜与那头喜欢在外面溜达的霸熊找上他,提议带她外出散散心,女孩便将这一份淡化了许多的悲伤抛在脑后,兴高采烈地准备人生的第一次远行。
这自然是不能跟家中的父母说的,他们还不可能接受自家才刚满十岁的孩子跟着人跑到离家千百里的地方游玩,他们还没有这般大的心脏。
因此,少女做出了与她师傅一样的行径,她用灵力勾勒出了一个足以以假乱真,安抚父母心绪的幻影。
即便是没有龙珠灵力辅助,她所创造的灵力幻影,也足以在不受到攻击与剧烈碰撞的情况下维持几天的时间而不被察觉。
而做完这一切之后,女孩便开开心心地拉着师傅的坐骑与追随者,出远门了开始人生的第一次远行。
“哇,那里的花镇漂亮啊!”
“这里的鱼儿好多呀!”
第一次离开家门远行的少女,不论看到什么,眼中都充满了新奇,但世间的一切,并非都是美好的。女孩很快便意外撞见了一桩不和谐的事。
前面十名护卫开路,后面数十名仆役提着灯笼,打着火把,牵着黄狗,背着雕弓,还有几个胳膊上架着鹰,手里提着鸟笼,鞍旁挂着酒囊、箭矢,一行人鲜衣怒马,浩浩荡荡,兴师动众。
他们在官道上纵马驰骋,毫不顾及往来的行人与商队,不过他们惹出的动静也足够旁人隔得很远便能够注意到,远远的避让开来,虽然惹得官道一阵混乱,但是也没闹出什么伤亡。
“那是人族的纨绔子弟。”
作为异族的五色鹿低头向作为人族的王姝解释道。
“他们这样就没有人管吗?”
虽然年岁不大,也是第一次出遠門,但是王姝卻本能的觉得这样的行径非常不对,那仓皇躲避的行人,还有那满脸堆笑,连连拱手的商队管事,都让她感觉不舒服。
“谁能管他们?他们的父辈不在人族中掌控了相当显赫的权势,不然他们也不敢如此胡闹!”
汪!汪!汪!
出游的纨绔所牵出来的几条黄狗在同一时刻齐齐嚎叫起来,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