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子啊,身体没事了吧,应该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
被叫住的老人精神矍铄,笑呵呵地看着一群向他奔跑而来的村中幼童。
“我现在没事了!”
风秉文中气十足的回答道。
“没事就好。”
“二爷,我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去了一次村后面就会得病,然后我奶奶喊一了之后,我又好了。”
“你是第一次被吓到?”
听到这样的问题,老人有些惊讶。村中几乎没有孩子关心这样的事情。
小孩子天真浪漫,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病了的时候躺在床上哇哇乱哭,病好就跟个野猴子一样漫山遍野乱窜。
“第一次。”
风秉文如实交代。
“大哥可把你保护的真好。”
老人由衷的感叹道,他是风秉文名副其实的二爷,是风灵钧的弟弟。
“二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秉文不依不饶,颇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这事情要是不弄清楚,他感觉自己觉都睡不好。
“嘿嘿!”
二大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中那轮烈日,朝着村后方向瞅了一眼,这才开口,
“还能怎么回事?你爷平时肯定没少吩咐你,不要往后面跑,你们这一群小东西不听劝,老是犯忌讳。后面那块地可不干净。”
“有脏东西吗?”
风秉文倒是没什么惊讶的,早就猜到了,如今得到了验证。
“不然还能有什么?”
二大爷怕这这小家伙被吓到了,连忙安抚了一句,不然大姐可饶不了他,
“你下次不要再乱跑了,只要不去那边就没什么事,天黑了就蒙头睡觉,大晚上的也别出来乱晃,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会有任何事情,我们村可是供着一位土地爷。”
“土地爷啊!”
风秉文不为所动,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也跟着老人去拜过,但是也没感到什么特殊的地方。这一次也没见土地公护着他。
不过既然有脏东西,那作为平衡,肯定有能够克制甚至压制这些玩意的仙神。
“等下个月初一的时候,你也跟着你奶奶去上柱香吧,去去身上的晦气,土地爷也会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嗯嗯!”
风秉文乖巧点头,但也没抱多大的希望,他觉得还是县城里的城隍爷更靠谱一些,虽然他从来没有去过县里,但是他多少也听说过,城隍爷可是很灵验的。
“对了,二爷!”
看到面前这位老人扛起锄头正要走,风秉文看着身旁聚精会神,也在听新鲜的小屁孩,连忙问一道更重要的问题。
“我们一起去了,为什么就我一个人被吓到了?”
“当然就你一个!你们五个血气正旺的小家伙全都给吓住了,那我们村也该搬了,这地方哪还能住人呢?”
听到风秉文的问题,二大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只有一个人会被吓到?”
“对。”
“那为什么会是我?”
风秉文很不服气。
“应该是你的身子骨最弱,阳气最少,所以就专挑你欺负。”
老人的语气很是肯定,顿时就让风秉文忍不住瘪了瘪嘴,有些更不服气了。
“那些东西就是那样,欺善怕恶,欺软怕硬!你再长大一点,它们就吓不住你了。”
说完之后,二大爷也不管这些小屁孩儿怎么想,扛着锄头就往地里去,准备锄草了。
“文子哥,我爷说你身子骨弱。”
正当风秉文思索间,一个比他高出一个头,壮实得就像是一头小牛犊子的小孩嘻嘻哈哈地靠近了他。
“去去去,你才弱呢!”
风秉文没好气地翻着白眼,论其体格,他在村中小孩确实算不上是最好的,但是怎么也不该是垫底呀,可是事实胜于雄辩。
五人同行,就他一人倒霉中招,按照二大爷那套欺软怕硬的言论。毋庸置疑,就是他的体质最弱。
“文子哥,这里有个蚂蚁窝!”
一声呼喊传来。
“我们比赛尿尿吧,看谁尿得远!”
“好啊!”
白天,乡村幼童聚在一堆,玩着一些大人都觉得幼稚的游戏,而风秉文偶尔会表现得很成熟,但大多数时候,也只是一位天真烂漫的稚子。
不过,正是因为他偶尔的成熟,所以风秉文理所当然的成了风家村的孩子王,即便他不是年龄最大的,也不是体格最为强壮的,但是关键时候,他就是能拿主意。
而当日暮西沉,袅袅炊烟飘荡在风家村上空时,大人的呼喊声在各家各户响起,玩闹了一天的稚童们各回各家。
在家中两位老人的关怀中解决了晚餐的风秉文,看着屋外已经侵染了半边天空的夜色,还有那山边最后的落日余晖,连忙溜进了自己的房间中,大门一关,窗户一闭,再往被窝一钻。
晚上可没有什么娱乐,他一个孩子大晚上的他又能玩什么呢。至于看书,更是别提了,他家老爷子收藏的那一柜子书,他早就翻了个遍,有些熟悉得都快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