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的,相信我。”窦芙强迫自己镇定道。
她手掌覆盖上晚娘冰冷的手指,随后看向刘正德。
刘正德明白她的意思,正欲去将晚娘抱起,那男人终于走了过来,一把推开刘正德将晚娘抱着朝船舱而去。
“这,这放哪?”男子询问窦芙。
他瞧着晚娘全身布满血迹的模样,就怕将船上的床榻弄脏,届时被船家索赔。
窦芙恼怒极了,可她顾不上与男人争嘴。
晚娘早产,情况危机。
“你若还想救晚娘和孩子,便从现在开始听我的,先把晚娘放下来。”而后,她又立即对刘正德道:“正德,你去烧些热水来,越多越好。”
刘正德当即颔首道:“好。”
他知道晚娘的情况危机,当即转身去了。
窦芙又立即对慌乱的人群的道:“你们男人到一边去,女人用你们的被子将这里围起来,有生产经验的妇人进来两个帮我。还有你…”她看向晚娘的相公道:“你也出去。”
这个混蛋男人,张嘴顾忌着这,顾忌着那,又不会说好听的,留下来反而影响晚娘的情绪。而晚娘这个时候,显然不宜听到那些不中听的。
“我?”男人有些恼火。
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听从窦芙的命令,可当他看到窦芙那杀人的目光时,当即不情不愿的走到了男人堆里。
窦芙见男人离开,终于舒了一口气,就怕对方胡搅蛮餐,耽误晚娘的生产。而后,她开始有条不紊的吩咐。
这令在场的妇人稍稍心安。她们生过孩子的都知道,晚娘此刻的情况危机,故没有互相推诿的散开,反而是立即按照窦芙的吩咐,用自己的棉被,将晚娘隔离了出来。
有三个妇人留下,表示可以帮忙。
窦芙颔首,十分满意。立即让她们将晚娘带血的衣物除去,怕晚娘受冷,便又让人在她上半身加盖了一层被子。
晚娘此刻已经有些脱力了。
她神色不济,有些困乏。
窦芙觉得时机不好。
她学着以往听说过的中医救治办法,用力的掐晚娘的人中。而后道:“晚娘,晚娘,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晚娘十分疲惫,疼痛更是令她虚脱至极。听到窦芙的话,她也只能勉强打起精神来点点头,表示回应。
窦芙便接着道:“晚娘,你听我说。我以前在药铺呆过,而且随行也带了药草来。只要你听
我的吩咐,我有把握能救你们母子。”
她语气镇定,神色清明,令人莫名的原意相信她。
晚娘听闻自己和孩子还有救时,果然打起了些精神,唇角颤抖着嘶哑道:“真的?”
“真的。”窦芙用力握紧她冰冷的手。而后道:“我让人去煎药,你坚持住千万不能睡,我马上就回来,好吗?”
晚娘用力的点点头,将眸中泪花逼进眼眶。
窦芙尤不放心。
她此刻的内心并未如她表面上的这般镇定。相反,她很慌乱,也很害怕。
她并没有接生的经验,也没有生产的经验,唯一凭借的是她工作时,曾看过一则接生视频和讲解。
当时,她是打算和穆陵共度一生的,所以连生孩子的事她都去了解了。
哪知物是人非,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
这些事,她已经很久都没再想起过了。现在想起来,也只觉得淡风轻云,并没有太多的痕迹和遗憾留在心里。
说服晚娘镇定下来后,她不敢耽搁,当即招呼那几名打下手的妇人道:“各位姐姐,婶婶你们都生过孩子,还请你们告诉晚娘该如何生产。我去准备药草,一会就来。”她说罢,便立即拿着手镯去找刘正德。
“哎!这人怎么走了?不会是看着我娘子救不好了,便想逃跑吧!”晚娘的相公对此十分担
忧,而正当他犹豫着想走过去瞧瞧晚娘到底是生是死时,窦芙又跑了回来。
她没有搭理男子,而是直接冲进了用被子搭建的临时产房。
这时,船家听闻消息也赶了来。
他听闻窦芙要在这船上给一名动了胎气的孕妇接生时,当即反对道:“不成,不成,这怎么成!这女人生孩子,乃是污秽之事,会沉船的。”
晚娘的相公听闻,当即默不作声了,就怕船家找上他算账。
窦芙也被吵的烦躁,却不敢松懈半分。
好在不久后,刘正德便出面将船家劝退了。至于用什么法子,大家不得而知。
窦芙顾不上其他。她见晚娘生的吃力,这么久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心中不由的着急。
孩子在腹中憋久了可要不得,而且又是早产。
她身边有经验的妇人也道:“小娘子,晚娘这恐怕不成啊!且不说她没什么经验,这孩子是早产,此刻头还没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