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三人还算老实。白天一声不吭,除了吃饭时稍微松懈筋骨以外,并未造成人群的慌乱。这令船舱内的人慢慢适应松懈下来。
然最不好受的便要数刘正德了。
白天大家都闹哄哄的收拾东西,各自和家人说着话。到了夜里,奔波了一日的疲倦,令大家早早的便选择了安歇。
而紧挨刘正德的那名重犯,身形粗犷。因被绑住了手,他无法保持平衡,故直挺挺的躺下去时,竟险些压到了刘正德。
幸而窦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刘正德朝自己身边拽,这才堪堪躲过。而窦芙的行为,令船舱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暧昧笑了。
自从白天那衙役将他们的关系误会以后,大家都以为他们两就是小两口,故窦芙的行为并未惹人笑话。
窦芙当时想过要解释。可若解释起来,他们叔嫂之
间紧挨着同床共枕,更会引起流言蜚语。两人索性不语,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任大家误不误会。
那重犯躺下后,便如同死猪一般一动不动。
重犯不敢越过隔壁衙役床榻的地方,便将整个身子几乎占去了刘正德床榻的一半。好在窦芙身形瘦,可以让出来点位置给他。
此刻,窦芙那一拉扯,令两人几乎紧紧的贴在了一起,连双方的呼吸声都能入耳可闻。
刘正德面色绯红,当即尽量缩至后方。而窦芙也当即靠边,两人侧着身子,才终于将中间隔出一条沟壑来。
而被刘正德紧挨着的重犯当即不满,声音嘶哑道:“挤着我了。”
刘正德无奈,只能将整个身子几乎侧立着。而睡下后不久,他便坚持不住了。
平素睡觉,他都是平躺着的。如今让他这样侧立着,他如何也睡不着,还全身酸痛。
窦芙也好过不到那里去。
她身旁是妇人是一名孕妇,大腹便便的样子像是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故此占地较宽,而她的相公也是一名身宽体阔的糙汉子,两人睡觉是满打满算,窦芙也没法再往后退了。
船只摇摇晃晃,所有人都渐渐进入了梦乡,唯有刘正德和窦芙两人煎熬着,时不时的触碰到一起,又当即不动声色的缩回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大家都起来轮流洗漱了,这才让出了些空间来。
窦芙一夜未睡,这会子实在熬不住睡意了。可刚眯眼不久,便又被船舱内孩子的打闹给惊醒了。
刘正德心知她夜里没有睡好,而白天旁边都是重犯,故不放心的一直守着,想让她再多睡会儿。
窦芙摇头:“睡不着了,你睡吧!”
她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确实是睡不着了。刘正德这才颔首,拉过被子小憩片刻。
窦芙这一整日,精神都不太好。船上的吃食更是一言难尽,她索性借着去如厕的功夫,去了混沌内煮上
一锅美味来吃。
幸亏她早有准备,特意从木匠那里买了碗柜,油盐酱醋也一应俱全。吃饱喝足后,她将留给刘正德的饭菜放在小锅里温着,然后出了混沌,打算去唤刘正德进去混沌里吃。
不料,刚行至甲板便碰上了刘正德。
他一张小麦色的面颊布满异于常人的绯红。窦芙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当即下意识的伸手去探。
刘正德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动作,反应过来后,面色更红了。
“我,我没事。船舱里有点闷,所以我出来走走。”他解释道。
窦芙瞧着他确实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这才放心下来。想到自己方才的举止有些不当,她当即解释:“我还以为你病了。”
刘正德便再次解释:“我没事,嫂嫂不必担忧。”
窦芙傻傻颔首。心想着:‘她担忧了吗?’
她确实担忧了。因为在她的下意识里,总害怕刘正德会出什么意外。
有了这个认知,她更不好意思了,故有些慌忙道:“这个给你。里面有做好的饭菜,你进去吃些吧!”
她说着,将手上的手镯取了下来递给刘正德。
刘正德知道她的意思,故接下了。而后又道:“甲板上的风大。”
窦芙明白他的意思,便道:“那我进去了。”说罢!她转身进了船舱。
她身旁的妇人见她来了,当即笑道:“你家小相公将你找回来的?”
窦芙不解。而那句小相公,更令她耳根有些发烫。
“你们小两口是刚成亲吗?怎么这般的害羞?不过才成亲的新夫妇都是这般。”妇人自言自语般接着道。
窦芙便明白她所说的意思了。
难怪方才见刘正德时,他脸色那般潮红。指定是被小妇人说成她相公,所以害羞了。想到刘正德方才的
样子,窦芙心中划过一丝涟漪。
她是不是该解释点什么?
窦芙的心思,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