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书我已送去了县衙备案,您老若是想看,大可前去…”
“什么?县衙?你,你送去县衙作甚?”窦草根闻言有些急了。
“您老方才没听清吗?和离书送去县衙,自然是为了公证,也免得大家不知晓此事,往后再有什么误会。”
“胡闹!谁让你送去县衙做劳什子公证的?”窦草根有些怒了。
窦芙面色平静的看着对方道:“阿娘说的。”
窦草根:“…”
“阿爹莫不是后悔了与我阿娘和离?”
“我…与你无关!”窦草根恼火的丢下这四个字,转身欲走,似想到了什么,又折回去问:“蓉娘去哪了?”
“无可奉告!”窦芙也丢下这四个字,便“啪”的
一声关上了大门。
站在门外的窦草根愣神了半晌,直到窦芙收拾好了东西,拿着出门,对他再次视而不见的锁上大门走远。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女儿给赶走嫌弃了。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窦草根不知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境。但有一点,他回去怕是不好交差了。
不但不好交差,还没有好果子吃。
窦草根前脚刚一踏入家门,便被段氏指着鼻子大骂。在得知儿子又白跑了一趟时,更是气的七窍生烟。
“你个没用的窝囊废!这点儿事都办不好,老娘养你何用?”言罢!便顺手脱下脚底草鞋,一草鞋迎面朝儿子飞去,直扑窦草根面门。
窦草根心知老娘正在气头上,压根儿不敢躲,就那样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承受着。
结果被砸了个正着,当即鼻血飞溅。
段氏瞧着他这副穷窝囊样,心中更是来气。又顺手
抄起院子里头的一把扫帚狠狠的朝窦草根身上招呼过去。
一旁的老头子窦蒿见了有些许不忍,上前欲行阻止劝告。可话还未说出口,便被段氏一口唾沫星子喷去。
窦蒿顿时怂在一批,不敢再有任何替儿子担保的求生欲/望。
倒是一旁的窦小鹅说了。
“娘,您就算打死大哥也没用。他就那样,我看你还不如省点儿力气,或者是叫他去干点儿别的。”
李氏也在一旁搭腔道:“娘,小鹅说的是。再者,您若将大哥打坏了,家里还不得拿银子出来诊治啊!”
段氏闻言,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扬眉道: “你这是在怪老娘乱花家中银钱?”
李氏一阵无语后,慌忙解释:“不不不,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思?”段氏追问。
李氏:“儿媳只是,只是…瞧着近日农忙,家中田地皆无人帮衬。怕娘您再打坏了大哥,家里便…”
“说的倒也是。”段氏同意道。同时也想起了窦蓉这次没有跟着一起回来这茬。
“窦蓉那赔钱货呢?怎么没跟着一块儿回来?你可别告诉老娘,你连个人也拽不走?”段氏当即横眉竖眼。
窦草根再次怂的一批,好半天才断断续续的解释了自己前去刘家,并未看到杨氏母女的事儿。
“那你不知问那贱货么?”段氏大骂。
窦草根:“…”他没好意思说,自己在哪都怂的事实。
段氏一瞧他这模样,便猜到了意思。为防止自己被气死,她也懒得再继续打骂窦草根了。
如自己女儿所说,还不如省点儿力气。
“你,你去!你再去!”
“去,去去去哪?”窦草根傻懵问。
段氏:“…”
深呼吸了半晌。
“蠢货!自然是去将窦蓉那小蹄子给找回来!老娘告诉你,倘若这次你再空手回来,便也不必回来了!”段氏下达最后通牒道。
窦草根闻言,哭丧着脸,却不敢有任何不满和反抗,只得灰溜溜的再次朝刘家村而去。
这一夜,窦芙与杨氏母女整晚未归,窦草根不知道去哪寻她们,便在刘家门口蹲守了一夜,直到翌日鸡鸣,太阳晒到了头顶上,窦草根才浑浑噩噩的睁开眼。
他已经连续两日没吃东西了,又冻了一晚,这会子发起了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有些睁不开眼。
“哟!这好像是窦家那个啥啥啥吗?”有人疑惑道。
“没错,是他!这人怎么蹲这儿了?瞧着像是冻了一晚上。”另一名路过的村民道。
“谁知道呢!这人瞧着像是不大好,哎!我们要不要将他送去…”
“我看还是算了!窦家那八婆段氏,是出了名了泼辣,沾惹不得。别好心干坏事,反叫人诬赖了。”一名妇人提醒道。
路过的各村民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于是大家默契的各走各路,各忙各的活计去了。
此刻的窦芙守了一整晚的夜,也实在睁不开了眼,趴在病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