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芙:“…我路上听张大夫这么说的。”
窦蓉闻言,不再多问。虽然大姐还有很多令她感到奇怪的地方,不过眼下显然不适合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夜里,三姐妹轮流守了杨氏一整晚,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也不见杨氏有转醒的迹象。
窦蓉有些急了。哭道:“芙娘,这该如何是好?若是阿娘她一直这般…”
“你们放心,就算阿娘她,她真的醒不过来,大姐以后也会好好照顾你们的。”窦芙坚定道。
“不!我不要阿娘有事。芙娘,你再想想办法救救阿娘吧!我们不能没有阿娘啊!”窦蓉大哭道。
窦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窦蓉,因为她很小的时候便没了亲身父母在身边照顾,所以体会不到窦蓉这种突然失去依靠的害怕和恐惧。
“二姐,你别哭了,阿娘她一定会没事的。大姐不是大夫,你求她也无用啊!”一旁的窦花沙哑着声音道,
她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都很少说话,可窦芙知道,相比二姐窦蓉的大哭大悲,她心里的担忧和害怕并不比窦蓉少。
“小妹乖,你放心,大姐一定会尽力救好阿娘的。”窦芙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轻声安抚道。
窦花重重点头,听话的站在一旁,继续盯着阿娘杨氏,希望对方能快些醒来看到她。
一旁的窦蓉见此,有些许尴尬的失声,继续哭也不是,站着也不是的杵在那儿半晌,最后道:“芙娘,我也是心急,所以才…”
“我知道。”窦芙打断道。
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多想其他的事。
窦蓉却不这么想,她还想解释什么,可见窦芙心不在焉的样子,最后又将话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转而道:“我再去帮阿娘打些水来,她像是又发热了。”
窦芙点头。“去吧!正好我得赶紧出去一趟。你在家和小妹好好看着阿娘,我一会便回。”言罢!人已经出了屋子。
窦蓉有些愣神的看着窦芙远去,神情恍惚的自言自语道:“阿娘正在病里,芙娘这会子出去是去作甚?”
窦花以为二姐是在询问她,摇头道:“不知道,大概是去帮阿娘请大夫吧!”
窦蓉不语,只提了脚步跟了出去。站在门口,她远远瞧见窦芙的身影从村口的桑树背后经过,急急的朝窦家村的方向而去。
不是去街上。
这一上午,窦蓉都忍不住的在琢磨,大姐去窦家作甚?一直到窦芙回来,她方才安定些。
“芙娘,你这一上午去了哪?我和小妹都担心死你
了。”窦蓉迎上去问。
窦芙挥挥手,没有解释。只问:“阿娘她怎么样了?”
窦蓉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原本关心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变成一股小小的怨气,觉得窦芙是在故意隐瞒她什么。
可她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发作,便道:“还是一样。我和小妹一直用你之前的法子给阿娘退热,可瞧着还是不大好。”
窦芙蹙眉。
她不是大夫,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芙娘,要不,要不我们把阿娘送回去吧!或许阿奶她有些土法子,还能救…”
窦蓉话未说完,便被窦芙凌厉的眼神所吓到,有些退缩道:“我只是怕,怕阿娘她…”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就算阿奶有法子,你觉着她会救阿娘吗?”
窦蓉一噎,还想再说什么。
这时,窦花跑了过来,哭道:“大姐,二姐,你们快去看看阿娘吧!她又吐又抖,瞧着好吓人。呜呜…”
窦芙听闻,立即奔入房内,只见杨氏脸色惨白的躺在床榻上,全身痉挛。还未走过去,又见杨氏猛的咳嗽呕吐。因为整整两日没吃东西,吐也吐不出什么来,只是一些黄疸水,瞧着十分的痛苦。
“阿娘,阿娘…”她唤了好几声,见杨氏无法回应她,心下是不好了。
杨氏全身滚烫,显然是发烧的久,因而引起的呕吐痉挛。
这种症状,在现代医院里也是常有的。多数是因为久烧引起肺部发炎感染,呼吸不畅等等。
这小小的发烧感冒,若是放在现代,打一针,吃些药,再贴一个退热贴便能立即解决的事,放在这里,却成了能要人命的事。
窦芙虽知道症状,可却并无有效的药物医治。
这令她十分的恼火,后悔当年没有直接去学医,而是去研究什么动植物。
对了,动物,人也是动物啊!
窦芙想到以前在乡下时,外婆家养的一窝兔子,每到了夏季时,兔子最易发热。
外婆便用针将兔子耳朵上的筋扎开放血,以达到快速排毒降温的作用。
那阿娘她…
不管了,先试一试,总比躺着等死强。
窦芙念此,当即让窦蓉扶住杨氏,自己去找来了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