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能告诉自个老娘,自己今日瞧见的是名寡妇吧?
想到阿娘上次对窦芙的热情态度,好似并不怎么反对,曾铁牛当即打起了退堂鼓。
不行,千万不能让阿娘知道今日他撞见的是谁。
反正,那丫头应该不会傻到拿今日的事去到处乱说吧!
曾铁牛如此想。
而曾大娘则因儿子开窍,欢喜的继续说道:“你们曾家与阿娘曾家,皆是世代单传,到了你这一代,你爹又走的早。阿娘就怕有负你爹重托,对不起曾家的列祖列宗。
如今,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对了,你还没告诉阿娘,你看中的是哪家的姑娘呢?”曾大娘问。
曾铁牛:“…”
他能不能不回答这个问题?而答案显然是不能的。
曾大娘见儿子不愿多谈的样子,还以为对方只是害
羞。便笑道: “铁牛啊!你这么大个小伙子了,想姑娘了那是人之常情,不必感到羞耻的。阿娘是过来人,明白你的心思。”
曾铁牛闻言,更加不愿多谈了。
他明白自己阿娘的心思,可他与窦芙那是绝不可能的!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所以他不愿说出来让阿娘失望。
“阿娘,没有的事,你就别多想了。”言罢!他自主端出锅里蒸好的饭菜送去院中,一脸打死也不肯说的表情。
曾大娘瞧着,心里跟猫抓的似的。可儿子不愿多说,她也拿他没辙。最后只好安慰自己,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这有一个,总比没有的好。
如此一想,曾大娘顿时豁然开朗。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好奇,时不时的便会对儿子从旁侧击,巴望着能打听出些门道来。
窦芙毫不知情山中的那对母子正在激烈的讨论自己。
她将药草拿回家,在石臼里捣碎,又给杨氏敷上。
不一会儿,果然见杨氏额头上的伤口渐渐的止住了血。
窦蓉欢喜不已,抱着窦芙的胳膊雀跃道:“太好了。阿姐,你真厉害。”
窦芙却没有窦蓉这般想的开。
“只是暂时止住了血而已,阿娘昏迷这么久,若大夫还不来,只怕…早知,一开始便该直接送阿娘去街上。”窦芙有些懊恼自己的失策。
正在这时,窦花终于将大夫领了进来。
“大姐,大姐,我将大夫给请来了。阿娘她,她怎么样了?”窦花一身的灰头土脸,一进门便急忙询问,眸中强忍着泪花,瞧着可怜兮兮。
窦芙见她着急,顾不上询问她怎么上街去请趟大夫,却将自己弄的这般的狼狈?
“别急,阿娘暂且没事,我们先让大夫给瞧瞧好不好?”窦芙安抚她。
窦花听话的点头,站在一边,眼神巴望着阿娘杨氏,在心里不停的为杨氏祈福。
大夫是名胡须发白的老者,这么热的天,急冲冲的
背着药箱跟着窦花跑过来已是气喘吁吁。
窦芙给老大夫倒了一杯茶水,待对方缓过气来,这才替杨氏细细把脉。
老大夫把完了脉不语,又替杨氏查看了额头上的伤口。
窦蓉在一旁心急,正欲询问老大夫,自己阿娘怎么样了,却被窦芙拉扯了一下衣袖,示意她莫要打扰大夫瞧病。
又过了一会,老大夫替杨氏从新包扎了伤口,又上了几味药粉药膏,这才将抓药的方子写了下来。
窦芙瞧着老大夫愿意写方子,想是人还有的救的,心低当即一松。可见老大夫高蹙着眉,心底又隐隐不安。
她不敢直接询问老大夫,怕两个妹子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承受不住。
老大夫写好了药方,交给窦芙。这才道:“先按这个药方子吃着吧!明日,若醒来了,我再过来瞧瞧。”
意思是,若不醒,便没有来的必要了?
窦芙心头咯噔一下,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杨氏。而窦蓉窦花显然未想这么多,只听大夫说有的救,便以为是平安无事,当即露出了笑脸。
“大夫,这药还需上您药铺里去抓吗?”窦芙问。这一来一回,少不得耽搁功夫。
老大夫点头。“我来时,只带了几味要紧的药,已经给你阿娘用上了。今日的汤药只需熬上一副便可,晚上再每隔两个时辰给她喂养一次,来的及的。”
窦芙听闻,放心了下来。见老大夫收拾了东西,她朝窦花看了一眼。
之前去请大夫,她怕窦花手头没有银钱,请不动大夫,便将银子都给了窦花拿去,这会子要付医药费,自然少不得让窦花拿出来。
然窦花却猛的哭了,断断续续的抽噎道:“大姐,你打我吧!呜呜…我,我将,将你给的银子,丢了。呜呜…”
“什么?丢了?”窦芙重新审视了一下满身狼狈的窦花。
窦花抽噎着点头,已是泣不成声。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