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芙挖完山参下山,太阳已经落山了。
经过窦家村时,她决定顺路去看看两个妹妹和阿娘,顺便将今日摘的野果子送点儿去给她们尝尝。
谁知,两个妹妹和阿娘他们都不在家。倒是窦凤兄妹,偷偷的躲在阿奶段氏的房间里不知道在偷吃什么,嘴巴边上粘了一圈淡黄的糊状,看起来有点儿像…
窦芙没兴趣想下去了。
窦凤有了前几次的教训,不敢再无端的招惹窦芙,尽管看着窦芙背着一背篓无用的杂草令她很是想讽刺对方几句。可想到自己方才在阿奶房间偷吃的事,到底是忍下了。
“你来我们家吼什么?”
“我阿娘和妹妹们去哪儿了?”窦芙问。
窦凤不想理她,转身就要进屋将门关上。
窦芙当即道:“一会阿奶回来,若是发现房里少了什么东西…”
“她们去后山坡地上干活去了。”窦凤气的咬牙切齿,模样令窦芙想到了哈士奇。
“那你和你哥怎么留在家里不用去?”
窦凤不语。她自然不会说,她阿哥在家里只要唱唱苦便什么活也不用干。更不会说自己只要随便找个理由,便能溜回来偷懒。
窦芙一看对方的嘚瑟表情,便明白了其中的猫腻。
“都这个时辰了,她们还不回来。后山容易出没野兽,你们不帮着干完活早点回家,还躲在家里偷吃。”
窦芙当即就想大骂mmp。
“谁说我没帮着干?我也是刚回来,哥哥他还压根就没去呢!”窦凤小声辩解。
窦柱听闻这话,当即不满的指责妹妹道:“什么压根就没去?我那是身子不舒服。哪像你,活蹦乱跳的,还尽想着偷懒,将活都丢给堂妹妹们,这么大个姑娘了,也不嫌臊得慌。”
“哼哼!你这么大个哥儿了,还总是耍嘴皮子偷懒
都不嫌臊,我为啥要臊得慌?”
“我是我们窦家唯一的男孙,将来时是要做家里的顶梁柱,做大事的。就那山上那点小活儿也值得我去动手?那家里还养你这些个赔钱货作甚?”
“你,你骂谁赔钱货呢?”窦凤气的直跳脚。
窦柱则一点也不给她这个亲妹妹面子,冷哼道:“谁将来要嫁出去,谁就是呗!”
“你…我,我要告阿娘听,你欺负我!呜呜…”窦凤说不过窦柱,只能蹲地上大哭。
“去告,你去告。阿娘还只疼你不是?”窦柱一脸有恃无恐。
窦凤闻言,当即止住了刚酝酿出来的泪意,站起身来气冲冲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扒人家墙头,偷看人姑娘洗澡,被人发现剥光了衣裳丢进山里,最后还是我回家来给你拿的衣衫。
又不知道是谁与狗剩在外边吃白食,差点被人扭送去了官府,最后是我给阿娘通的气,才拿银子将你赎了出来。
还有你在外边赌钱,签了一堆子欠条。也是我…大堂姐嫁去了刘家当寡妇,才换了嫁妆钱给你填那这些个烂账。
就前几日,你还…
若不是我们这些个赔钱货,阿哥只怕早进了那县衙大牢里关着呢!还哪有空闲在这指责我们。云云…”
窦凤觉得,若是要她翻起她阿哥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她几日几夜的都数不完。
“停停停,那按照你的意思,你哥我就没点儿好处了?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使坏心眼儿,将人堂姐推下山坡,还让我给瞒着?又是谁不肯嫁去刘家,才把那寡嫂的头衔推给了堂姐?还有谁,险些将蓉妹儿的脸挠花,不能见人,让我给找的借口平息?还有那小妹。是谁…”
“这都是几辈的旧事了,你怎么还提?再者,堂姐去给人当寡嫂,那还不都是因为你惹的祸事,怎么又反到来怪我了?”
“怎么不怪你?你是我亲妹子,给阿哥还债那是天
经地义,无可厚非。可你却将那烂事推给堂姐,还害堂姐成了寡妇,可不就是你的错吗?”窦柱理直气壮。
“啊呸!”窦凤一口唾沫星子喷过去,双手叉腰道:“也就是你还好意思承认那是烂事!什么给哥还债天经地义,那你若是杀了人,官府难道是砍我的头不成?”
“你…圣人曰,唯女子与小人不可养也。我懒得与你小丫头片子一般计较。”窦柱气恼道。
“什么圣人曰,我听人说那是孔老夫子说的。再者,明明是你不讲道理,我才…”
“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我看平时阿娘就是太娇惯你了,才让这般顶撞兄长,胡言乱语。若不是看在你是我亲妹子的份上,我早就代替阿爹好好的教训你了!”
“你敢!”窦凤抬首一扬,鼻孔朝天。
这是在赤裸裸的挑战他这个当哥哥的权威了。况且,一边还有窦芙这个嫁出去的外人看着呢!
窦柱当即觉得,该立威的时候来了。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彻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