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芙下了船,将满满一背篓米粮和种子搬下船板,这才回道:“我走到半路,突然想起家中米粮不够了,所以便去了街上采买。”
刘正德听闻,舒了一口气。
窦芙见此,不由疑惑。“怎么了?”
刘正德沉默了些许,才道:“我也是才听人说起,但我相信,嫂嫂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种人。清者自清,嫂嫂且不必在意别人口中之事。等会,嫂嫂若觉得有危险,还需尽快躲避为上。待大家情绪稳定,正德自会替嫂嫂向他们解释的。”
“解释?”
窦芙还是有些不明白,直到看到周围的人朝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一路上,她算是全听明白了。
不知是谁造的谣,将那日刘大鱼喝醉酒抱住她大腿叫媳妇的事给说了出去。还有接连被她坑过几次的穆子陵,以及前两日帮她拦下窦凤的曾铁牛,现在都成了她的绯闻奸夫。
窦芙表示,这些人想象力可真是够丰富。
先不说刘大鱼是她堂伯父了。穆子陵好歹也是县老爷家的七公子,理论上来说,能看上她一个乡下小寡妇?
还有那什么铁牛,她对对方的记忆顶多就是个正直木纳的年轻壮士,怎么连他也给扯上了?
窦芙还没想完这些神传闻,便被一个臭鸡蛋险些砸到了脑门上。
紧接着,烂菜叶、黄土块、臭泔水…
卧槽!抱石头砸过来的那个悍妇,你是认真的么?
“嫂嫂,左边。右边。前面。后退…”
窦芙感觉自己站在了跳舞机上,直到用袋鼠跳的方式顺利的回到刘家小院,并将大门关上。
还是不放心。
“那根木头,最粗的那根,对,就是它,快扛过来。”窦芙用脚抵着大门,将背篓取下,立即招呼刘正德道。
刘正德听话的将那根两米多长,大腿粗的大木头扛了过来。
窦芙立时用它撑住了门板,这才放心的后退到一旁,心有余悸的舒了一口气道:“这些人疯了吧!”
刘正德面色尴尬,似乎帮哪一头说话都不对,遂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窦芙忙碌了一上午,到现在也是身心俱惫。正想着做点什么吃的补充一下精力,便听闻后门也传来了敲击声。
卧槽!
这些人是狗皮膏药吧?
她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用得着这么咬着不放吗?
“我去看看吧!”刘正德道。
窦芙瘫坐下来,挥挥手,表示没什么意见。
然后,就去了厨房。
就算要恶战,也要先吃饱了不是?
刘正德回来时,瞧见嫂嫂正心情愉快的在烧火做饭,还一边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儿,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这心态,简直了。
他顿时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完全多余了。
“呵,你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跟在刘正德身后进来的刘楠忍不住的出言嘲讽。
窦芙抬首睨了对方一眼,神色自若。
“你怎么来了?”
“这是我德哥哥家,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刘楠哼哼。
窦芙便没了耐心与她争论。在她看来,刘楠就一早熟的小孩儿,与她争论是十分幼稚的行为。
可刘楠不这么想啊!
在她看来,窦芙只是虚长她两岁罢了!虽已经嫁过人了,可身子却还与她一样,是女孩儿呢!
“你怎么不说话了?”刘楠受不了被对方无视的感觉。
“跟你一小孩儿有什么好说的。”窦芙不客气的回道。
“你…”刘楠顿时就要炸毛。
“好了,你们都别争了。”刘正德出言打断。
“德哥哥,是堂嫂她…”
“长嫂为大。况且,嫂嫂也没有说什么。”刘正德道。
刘楠听闻,眼圈顿时一红。气的直跳脚道:“德哥哥,你,你偏心!”
刘正德:“…”
窦芙一脸的不耐烦。“行了,行了,你们两也别争了,有什么事等吃了饭再说,我都快饿死了。”
刘楠小声道:“我也饿了。”
“你从街上回来还没吃饭?”窦芙疑惑。这个点,午饭算是迟的了。
“没。我爹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在街上找了他半晌,后来才听人说他回家跟人喝酒去了。这不,一回来就听到你这事,所以便先过来瞧瞧。”某人一脸操碎心的模样。
窦芙想到刘大鱼上回喝醉酒的事,对刘楠的操碎心深感同情。却也不忘问道:“这么说,关于我的那些谣言,不是你说出去的?”
刘楠顿时又要炸毛,气的站起身来,辩解道:“当然不是我!怎么,你怀疑造谣的人是我?”
窦芙:“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