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实验室里,回荡的低低的、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轻喘。
可以听得出声音的主人正在极力压抑着某种不知名的情愫,却把这隐秘的快感表现得更为淋漓尽致。
不到二十岁的青年被抵在工作台上,身上属于工作人员的实验服被解开了好几粒扣子。
露出的雪白肌肤止不住地颤抖,那双玫瑰色的眸子水光潋滟,流露出来的是无奈、迷茫,以及轻轻的责备。
"Z1035……"
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他蹙着眉又是轻轻一颤,细密的汗珠打湿了乳白色的发丝,顺服的贴在脸颊上。
"快给我停下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工具箱被碰倒,螺丝螺母撒了一地,漏出一条缝的窗帘外日光渐弱,余晖像是跳跃的金币,满地板的闪闪发光。
青年的脚腕被抬起,一个吻在细腻的肌肤上游离,一直亲到嘴边。
然后就是那双玫瑰色的、能够魅惑人的、本应该博览群书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热爱、不舍、理性、坚定、天才的光芒、天使的荣光。
怎么也忘不掉啊,怎么也记不起啊……
怎么也…
“……啊!”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窗外刚刚破晓,清晨的寒气从窗缝里挤进来,让我打了个冷颤。
怎么又是这个奇怪的…我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不应该的…基地守则上说过基地人员不该做梦…
自己明明已经吃过驱梦药了啊。
按理说可以直接把一切梦境灭活的药物现在也完全不管用了吗?
那个白发的男孩子究竟是谁?
从一开始的一个月做一次梦,一直到自己现在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他…还总是这种梦!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脸红——这绝对不正常。
吃药、吃药、吃药!一切“不正常”都要用药物解决…我不禁厌恶的晃了晃脑袋。
一口牙膏沫的站在洗漱台前,身边的同事全都神采奕奕地聊着天,只有我默默无言,若有所思地给牙杯接水。
“喂!文磊落啊!”
一边的朋友用毛巾擦着脸,透过镜子细细的观察着我。语气装的随意,视线却停留在我的黑眼圈上。
“这是没睡好吗?”
“嗯。”我不知道为什么满心都是不耐烦,草草的敷衍了一句,抱起脸盆就走。
日子久了,就会发现所谓的朋友也是基地的眼线…看来自己的不正常已经被发现了啊…
文磊落是我的名字,我猜当初给我起这个名字的人大概意思是希望我能文质彬彬、光明磊落。
但我现在看起来跟这两个词完全不沾边——一边有些粗鲁地回绝一切社交,一边对自己会做那种难以启齿的梦而藏藏掩掩。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对我现在在基地的规律的作息和生活充满了厌烦——
我讨厌一切日程都被组织安排,我讨厌遵守这里的一切规则——比如抑制情感或者做梦。
这是一种灵魂的拘束。我想。
随后便毛骨悚然的感觉到,自己本应理所当然的顺应一切,然而此时此刻这种对管理和约束极度不适的感觉已经暴露了我的不正常。
我本应该快乐的参加基地组织的员工体育节,应该微笑着从食堂窗口领取我的定制食物,应该严密的保持手机的通讯畅通,应该满心欢喜的投入到每天规定的工作日常之中…
一切都从一个月前开始做梦改变了。
我开始对现有的生活焦躁不堪,记忆之中的白发男孩幽灵一样的困扰着我。
我曾经跑遍了整个基地去寻找那间实验室,却最终完全无果。
我曾经满怀期待的向身边的人们询问过那个男孩的样子,却只得到怀疑的目光。
所有人都担忧的问我:你是不是病了?
我想说我没有,但是事实证明比起其他基地员工我确实病的不轻。
上面已经开始关注我,身边的人已经开始观察我。
按理说,我应该立即把这种异常状态上报组织,但我却不知如何开口。
心烦意乱的在基地的走廊里快步走着,不经意间却看见公告栏里的一个通知——
【招募:灰色地带探索家】
鬼使神差的,我停下来仔细阅读。
【要求:在末世没有任何三代以内的家属】
看到这里我自嘲的笑笑。
【任务内容:探索灰色地带,即已经沦陷的危险地区与安全基地之间的区域,为基地寻找物资、探索周边怪物生成情况,为基地提供真实有效的信息】
【任务级别:半危险级别,大概率有…x…出没】
嗯?x的位置被露水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