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着汗的侧脸,以及微微颤抖的指尖的话。
舒夭绍极为冷静:“那些承诺,还作数吗?”
毛泰九的微笑差点没能维持住,他勉强没出什么差错,抿唇笑着:“……当然啊,答应你的事情,永远都作数。”
“那你做到了吗?你坚持了你对我的承诺吗?”舒夭绍垂着眸,动作隐晦地看向他的修长笔直的腿,往下,是黑色的皮鞋。
皮鞋……是已经处理掉了,还是她看错了?
毛泰九不再笑了,他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和表情,就这样,僵硬着面无表情的脸,像是一具死尸,像是一具傀儡。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舒夭绍,明明只是隔着半条走廊,偏偏像是隔了无尽的时间与空间,甚至像是……生与死的距离。
终于,他说:“我尽量了。”
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尽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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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夭绍出院了,不过不是被阿婵领回家里人安排的小楼房,而是被新的医疗团队、新的护工厨师接手,直接领到了毛泰九安排的郊区别墅。
她是个很识时务的人,阿婵他们一行人全部给□□在那栋小楼房,她不打算激怒毛泰九,免得这个神经病反而去折腾阿婵他们。
因此舒夭绍除了一开始皱了下眉头以外,其他一切听从安排,只是因失去自由而发自内心的愤懑和不满,还是会让她泄露几分在眼神里。
毛泰九对她的不满,选择视而不见。
来接舒夭绍的人中,有一个陌生而沧桑的中年男人,舒夭绍一开始不知道他是谁,直到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有“哒哒”的声音。
“南相泰……?”舒夭绍有些迟疑。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皱纹满脸的男人,这是南相泰!?记忆之中的那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和眼前的中年男人格格不入,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南相泰眼神复杂地看着舒夭绍,最后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
他和当年一样,仿佛有很多话要和舒夭绍说,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未能将愧疚与亏欠说出口,毛泰九就出现了。
因忌惮毛泰九,南相泰他又深深鞠了一躬,匆匆离去。
“你和相泰哥说了什么?”毛泰九神色自若地问。
“我问他你是不是也在下巴钉了钉子,他还没回答,就被你吓走了。”
毛泰九好笑地看着她:“这种事情,问我本人就好了啊。答案是——没有,至于为什么我说话也会有那个哒哒的声音,那当然是因为……好玩。”
舒夭绍别过脸,闭上眼,不说话。
她早就知道这人的模仿能力极度非人,在年幼的时候,第一次见这个人,他就在模仿自己说话的语调。
只是……为什么毛泰九明明觉得有趣好玩热衷模仿别人,却除了之前在医院,她再也没听过他说话的时候有那个“哒哒”的声音?
舒夭绍眉头开始收拢,总觉得有些在意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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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夭绍的手机之前放在阿婵身上,也被毛泰九没收了。她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极为愤怒,不过好在那手机上和家人沟通的内容,在之前就被销毁了。
因为之前舒夭绍向他们要资料,堂哥说“南韩的警方不可相信,删掉我们的通信记录,资料我会想办法交到可信的人手里。”舒夭绍是个很听话的人,让删就删。
因里头没有什么要忌惮毛泰九的内容,舒夭绍倒是松了一口气,比起她自己,堂哥显然有种料事如神的智慧。
舒夭绍之前就曾不动声色地看过这栋房子的鞋柜,但是里面没有一双棕色的皮鞋,舒夭绍有些挫败。她唯有耐得下心来等待,等待一个可以从这栋毛泰九的房子里,找到另外一些证据的机会。
在这个过程中,她不愿意和毛泰九沟通,时常就发呆。生无可恋的态度传达出来的消极抗议,也是一种放松毛泰九的警惕的手段。
不过在今天,毛泰九要拆下舒夭绍的手链的时候,舒夭绍终于不忍了。
她自住进这栋房子以来,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毛泰九,你到底想做什么?”
单膝跪在她面前的男人挑眉,避而不答地用怀念的语气说:“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只有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才会语气平平地连名带姓地喊我。”
舒夭绍凝视着他,没说话。没错,她现在就是极端愤怒,如果不是理智克制着情绪,整日整日焦虑又愤怒的她估计又得被急救一次又一次了。
毛泰九最后还是不顾她的反抗与挣扎,拆下了她的手链,给她换上了一根红绳,一根中间串着玉质转运珠,通体金刚结,唯有末尾有两个桃花结的红绳。
“你还记得吗?那一年……我生日,你送了我红绳。”
打感情牌?
特么地把我给囚/禁了,这会儿来打感情牌!?舒夭绍心中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