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陛下请您去一趟永安宫。”
“永安宫?”林怀玉疑惑道,平日里有什么事,都是沈翊安来凤仪宫,或者让郑远传个话。今日为何要让她去宁妃那里呢?
“是。”连翘也有些不明白,“邓公公亲自来请的,只是奴婢问他缘故,他却不肯细说了。”
林怀玉略思忖了片刻,附耳对连翘道:“叫青黛,带上几个人去……”
“是,奴婢这就去办。”连翘虽不明白林怀玉的用意,却也猜到永安宫那边必定是不怀好意,便忙去办了。
林怀玉走进永安宫,郑远却未带着她走进宁妃所住的正殿,而是转而进了孙美人所居的偏殿。
清芜堂中有些阴暗,装饰布置也实在是简薄。沈翊安坐在案旁,面色凝重。而身后立着的宁妃,却是有些暗暗的得意之色。
林怀玉也只能微微屈膝,行礼道:
“参见陛下。”
沈翊安还未说话,反倒是宁妃率先叫嚣了起来:
“皇后娘娘好狠的心,竟连孙妹妹这样的人都不放过……”说着,还拿着帕子拭着眼下。
“你在说什么?”
林怀玉微微蹙了蹙眉,斥道。
“皇后娘娘一向记性甚好,怎么如今反倒记不得了。还是说,娘娘知道兹事体大,所以开始装傻充愣了呢?”
“好了!”
沈翊安冷冷的打断了林怀宁咄咄逼人的话,沉着脸,对林怀玉道:“此事,可否与皇后有关?”
“臣妾领命而来,尚不知陛下所为何事。”
沈翊安定定的看着她,却似乎也并不能从她平静如水的脸庞上看出什么异样的情绪,也只能转而对林怀宁道:“既如此,你便来说说原委吧。”
“是。”
林怀宁依旧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抽抽噎噎的道:“孙妹妹是臣妾宫里的人,臣妾自然处处小心,一应衣食所需,皆是臣妾精心拣选,才敢送到孙妹妹这里来。只是……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都是直接送到孙妹妹这里来的,臣妾实在是不敢多嘴,只怕冒犯了皇后。”
“那日孙妹妹晋封大喜,皇后娘娘又赏赐了不少东西,都是凤仪宫的丫头们送过来的。其中有些补品药材之类的东西,不想今日,孙妹妹吃了,便腹痛难忍,下红不止。臣妾请太医看过了,……孙妹妹的孩子……已然是保不住了。”
林怀宁说罢,便抽噎起来,倒好似真的是悲痛不已。
“皇后,可有此事?”沈翊安铁青着脸,质问道。
“东西是臣妾送的,滑胎之事,臣妾一无所知。”林怀玉脸上并无慌乱之色,只是恭敬的答道。
“陛下,臣妾有证据!”
宁妃见林怀玉不肯承认,忙跪在沈翊安膝前道:“臣妾扣下了那日送赏赐的一个奴婢,她已招认,是皇后娘娘命她在补药中投放滑胎之物。太医也已经看过了,确凿无疑啊陛下!”
“宁妃方才口口声声说不敢冒犯,既如此,宁妃身为宫嫔,又怎敢随意扣押中宫之人。”林怀玉转向林怀宁,冷笑道。
“事急从权。皇嗣之事关系重大,臣妾也不得不如此行事!”林怀宁心中认定林怀玉无从辩驳,此刻自然言之凿凿,底气十足。
“既如此,人在何处?”
“带上来。”宁妃拍了拍手,扬声道。
说罢,几个小内官便将一个绑着双手的奴婢押了进来。
这奴婢不敢抬头,伏在地上打着哆嗦,只依稀分辨的出是凤仪宫中奴婢的打扮。
“还不抬起头来。”宁妃斥道。
“春桃?”待看清她的长相时,除了宁妃,其余众人都有些惊讶。
“你和陛下说说,皇后娘娘究竟是如何指使你的?”宁妃恶狠狠的道,“若是如实招来,本宫定然重重赏你。”
“是……”春桃颤抖着声音瑟缩道:“那日送赏赐时,娘娘未曾对奴婢说明……只是让奴婢和孙美人多说说这补药的好处,还……还让奴婢打听着永安宫的消息,好禀报给……给皇后娘娘……”
宁妃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臣妾三番五次见这奴婢在宫墙外鬼鬼祟祟,原来是此等缘故,真是恶毒。”
沈翊安见她如此信誓旦旦,心中也不由得深信了几分,脸色不由得更加阴沉:
“皇后,朕最后问你一次,此事,是否是你所为?”
“臣妾没有。”林怀玉同样是一口咬定。
宁妃见沈翊安面色虽然难看,却似有些摇摆不定,便冷笑道:“皇后娘娘空口白牙,毫无凭据,难道就可置身事外吗?”
“本宫不欲多言,乃是因为陛下在此,自有决断。宁妃既然如此说,那就请陛下许臣妾问几句话,也好辩一辩真假。”林怀玉依旧神色如常,不慌不忙道。
见沈翊安颔首,林怀玉转头,眸光划过林怀宁的面庞,冷冷的注视着她的双眼:“你既说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