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大婚,第二日皇帝要带皇后朝见太后,第三日带皇后去太后宫中谢恩,是以罢朝三日。
今日正好是第三日。
帝后离开后,慕容瑛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下来,问一旁的福安泽:“诏狱那边可有消息了?”
“回太后,蹴鞠队的那四个人,已经被放回长乐宫去了。”福安泽道。
“放回去了?”慕容瑛将刚端起茶杯顿回桌上,“不是说都有人招供了么?还去梓树林那边指认过现场?”
福安泽道:“是,可是到底是没找到郭公公,而且听闻韩大人又有了新线索。”
“新线索?什么新线索?”慕容瑛问。
“奴才不知。要不,奴才去把卫尉卿叫来,让他亲自向您汇报?”福安泽道。
慕容瑛想了想,道:“不必了,你先下去。”
福安泽出去后,寇蓉令宫女给慕容瑛换杯热茶过来,道:“太后,陛下刚刚大婚,郭晴林就失踪了,您看,这会否是陛下授意的?”
“便是陛下授意,也没什么稀奇的。新官上任尚且三把火,更何况新帝亲政。他这是想要他自己的班子,哀家倒想看看,他能怎么把一个入宫不足三年,年方十七的小太监捧上中常侍之位!”慕容瑛眯起双眼道。
“那卫尉卿那边,太后当真不过问么?”寇蓉问。
“今时不同往日,卫尉所之事,哀家不便再过分插手了,看他自己自不自觉。”慕容瑛道。
话音方落,福安泽进来禀道:“太后,卫尉卿韩大人求见。”
慕容泓回到长乐宫,到了甘露殿前,远远就看到长安站在殿前的海棠树下,背对紫宸门这边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长福从台阶上下来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与长福一起接驾。
到了内殿,慕容泓先是吩咐了长福和长寿几件事,打发两人出去后,又问长安:“蹴鞠队那四人回来了?”
“是。”
“情况如何?”
“有两个扛不住刑,死了,还有两个暂无生命危险,不过需要将养一阵子才好。”长安道。
“既如此,”慕容泓对松果儿道“你还回蹴鞠队,袁冬既然受了伤,总得有人替他理事。”
松果儿自认为自己最近表现不错,没想过会这般突然地被调回蹴鞠队,怔了一下方惶然道:“奴才遵命。”
松果儿也出去后,慕容泓抬眸看着长安,不语。
长安:“……”与他四目相对片刻,她道:“陛下有话不妨直说。”
“观你这两日郁郁不乐,是为了郭晴林的死么?”慕容泓问。
“陛下何出此言?”长安问。
“最近不过就发生了两件事,朕大婚,郭晴林死了。若不是为他,你总不会是为朕。”慕容泓收回目光,整理着桌上的折子。
长安无言以对。
沉默了一瞬,她道:“陛下,您还记不记得奴才曾跟您说过,在后面小花园劫持过奴才的那个黑斗篷,知道奴才的身份?”
“记得。”
“他是郭晴林的师父,罗泰。”
慕容泓手中动作一顿,抬眸看向长安。
“你何时知道的?”他问。
“去年就知道了。”长安一撩下摆跪了下来,低着头道“奴才没能及时将此事告知陛下,请陛下恕罪。”
“去年不说,此时却又对朕直言相告,是何目的?”
“郭晴林是奴才杀的,罗泰定然会为他报仇。奴才担心,为了除掉奴才,他会将奴才是女子之事说出来。”长安道。
慕容泓不语。
长安接着道:“所以,奴才必须在他说出来之前先除掉他。”
“你打算如何除掉他?”
“往后几日,奴才可能会生一场重病,需要挪出宫去静养的那种病……”
“你想用自己做诱饵诱杀他?”不等她说完,慕容泓便蹙眉问。
“是。”
“朕不同意!”慕容泓毫无商量余地道。
长安抬起头来,道:“陛下,许晋原本也是他们那边的人,此番郭晴林死,如果奴才不给许晋一个表现的机会,他很可能也会被奴才牵连而死。”
“朕不同意!你要朕重复几次?”慕容泓压低了声音,却咬重了字眼。
“陛下,太医院必须得有您的人,我们必须得保住许晋。还有罗泰,难道您不想活捉他……”
“朕不想。无论何事,朕知道结果就可以了,不需要知道原因,朕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寻根究底。罗泰的问题,你拿给朕的那本册子已经足够说明了。最重要的是,不管是罗泰还是许晋,他们的生死都无法跟你相提并论。不管谁死了,你都一定要活着,只要朕还活着,你就一定得活着!”慕容泓站起身,缓步走到长安身边,伸手将她搀起来,看着她道“身份的事你不必担心,不管是前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