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孟樱娴叫了褚萤夏去她房里,告诉她明日整日的流程。让喜娘将她所需要做的事尽数告知。
褚萤夏一边劝看起来颇为紧张的娘亲不要过于担心,一边认真地记了所有的注意事项。
事实上,她不记也没关系,明天喜娘也会全程提醒,如何梳洗打扮,何时上轿,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喜娘都会在身边陪着,只是记清楚些,心里也有个数罢了。
褚萤夏本想试穿一下嫁衣,娘亲却说原就不许新娘成婚当日前穿上嫁衣,虽未量尺寸,她瞧着也应当是合身的,还是当日再上妆穿戴吧,连整套的饰品也是如此。
反反复复确定了几次后,都已经到了下午,孟樱娴又拉着褚萤夏说了许久的知心话。不外是说些眼看着女儿出嫁内心既开心又不舍的心里话,云云。
褚萤夏认真听着,从前她没有见过她的父母,天知道她想象过多少次这样的场景,所以即便没有和褚封君,孟樱娴度过年幼时的时光,听她说着那些她不熟悉的故事,内心仍是觉得温暖如许。
最后褚萤夏看她乏了,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着张灯结彩的褚府,她突然有些恍惚,就这么嫁了?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太仓促了?自己真的选好人了吗?
一阵微风拂过,吹醒了褚萤夏,难道这就是现代说的恐婚?婚前临阵脱逃?不不不,还是不要想了。
想着想着,她一不注意就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好闻的味道让她有些迷恋。然后突然惊醒,抬头看向那张熟悉的脸,“你怎么又来了?”
说完她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她已经不知不觉回了自己的院子,她身边又无别人,连青柠都忙得不可开交,不再她身旁候着了,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在心里问自己:怎么跟偷情似的?
“我想你了,看你想事情想的入迷,不敢吵你。”墨夷雍嘴里像抹了蜜,褚萤夏没理他,推开他就往屋里走。
“刚刚在想什么?”墨夷雍大步追过来,也进了屋,反手关了门。
褚萤夏道:“想自己做的决定是不是对的,嫁给你可能有些仓促了。”她说的还真是实话。
墨夷雍拉了她的手,细细把玩,“怎么会?不仓促,我已经等的很心焦了。”
褚萤夏受不了他这一波波的刺激,“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是个油嘴滑舌的?跟谁学的?”
“太子。”墨夷雍还真是诚实。
褚萤夏被他逗笑了,也太老实了,“太子殿下不教好。”
“那我以后不和他在一处了,离他远点?”墨夷雍挑眉问道。
褚萤夏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觉得他人品还行,而且你如果偶尔像刚刚那样,也挺好的。”
墨夷雍笑得像个孩子,褚萤夏突然又确定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她想要的人。
——
第二天,褚萤夏早早就起了床,青柠按照喜娘的指示,帮褚萤夏梳好了妆发,又穿好了嫁衣,戴好了金钗首饰。
褚萤夏看着镜子里那个自己,大红色的嫁衣,精致的妆发,明艳动人,她很满意。
“小姐,你今天太美了。”青柠在一旁轻呼出声。
褚萤夏轻笑,“就你嘴甜。”
青柠连忙笑着回道:“是真的,王爷见了一定会惊叹的。”
褚萤夏笑笑,催她去问问到没到时候出门。
青柠还没出院子,便听到了敲锣打鼓,鞭炮齐鸣的动静,喜娘便为褚萤夏盖了喜帕,出了门。
古时女子出嫁,父母亲不可送至门口,故褚萤夏到出门前未再见到他们,但褚离默和沈月一直跟在她的喜轿后面。
已经搬出皇宫的皇子成亲,皇上和皇后娘娘不必在,只第二日请安便可。虽然墨夷雍身份地位较高,且此事人尽皆知,但他和褚萤夏都不愿不亲近的人来凑热闹,故只宴请了比较熟识的人。像墨夷渊就在,墨夷深就不在。
祭了祖,饶了皇城,已经大半天过去了。
最后来到雍王府,整个礼成过程都很顺利,虽然褚萤夏听到了很多熟悉和不熟悉的声音,但因着结婚当日只能让新郎来掀盖头,故她只能按下想揭开喜帕的冲动,拜堂后在卧室静静等待墨夷雍。
原以为他敬酒还需些时候,却不想很快就听到了开门声。
熟悉的味道越来越近,墨夷雍轻轻挑开她的喜帕,他身上虽有些酒气,却明显未醉。
褚萤夏抬头看向脸色微红,目光呆滞的墨夷雍,道:“怎么这么快就敬完酒了?”
墨夷雍却愣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待褚萤夏又要开口的时候,他才讷讷地说道:“你今天,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