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寒霄打了败仗,对朝廷可以说自己领军失策,但对同营的将领,是如何也瞒不了的。李天是他的副将,临阵叛变,无疑成了质疑他的人攻击他的突破口。
而李飞能做的,无非是代他认下这些过错,撇清李天和霁寒霄的关系罢了。
不过还有一句特别令何远纠结的话,李飞说他俘获姑娘芳心很容易,加上他他自己又是个无比随意的,可不正是大江南北都留名了嘛。
但何远是谁,他怎么能跟一些小姑娘比呢,想到这里,他又不是很开心了。
他还没折腾到门边,就听到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腿上方取出过半支短箭,你这会折腾什么,以后想坐着轮椅上朝啊。”霁寒霄说完也不顾他任何想,“别说,虽然引人注目了点,但不用站着也总归是比旁人舒服的。”
“将军也看不到那一日,不劳将军挂心了。”
霁寒霄将他硬扶到床上躺好,踌躇片刻,忽然说了一句很不着调的话。
“你一说,我就不是那么很想回去了。”
何远想没想就骂:“你又胡言乱语什么!”
“我说真的,掏心窝子的大实话,你还不信。”
“我信你个鬼!”
霁寒霄在他身边左凑右凑凑了半天,何远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刀子了。
但霁寒霄反而没脸没皮的凑了更近了些,“你遇刺负伤回京修养,我同明政院提了,也传到陛下那了。何远,我知道你挺纠结的,可能你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这样,我亲你一口,你感受一下,说不定就能想通了。”
何远直接瞳孔地震,本来说的多正经,怎么就突然这么下流了。
趁他骂人的话还没酝酿好,霁寒霄又火上浇油的补上了一句。
“真的,我活也不差,包你满意。”
“你给我滚!”
何远气糊涂了,都不知道顺手拿了什么玩意就砸出去了。等他看清之后就已经晚了,霁寒霄稳稳当当的把东西从怀里捞起来,整个人都受宠若惊了。
“我送你的刻章,你一直放在枕边啊?”
何远已经气的说不出话了,只觉得浑身上下的伤口都被牵动了,火辣辣的疼个没完没了,偏有人还不知死活的叫嚣。
“我,我知道你有意,虽然你心里有我,但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喜欢……”
何远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气愤的瞪着他,大有一种剥皮去骨的气势在。
见霁寒霄安分了些,他才松开了手,忽又觉得他们二人挨得太近了,又往墙边挪了挪。
然而他一松手,霁寒宵就笑眯眯的说:“你这么喜欢我啊。”
“滚!”
霁寒霄惊奇的发现何远现在骂人都只会说滚了,这可太悲哀了。以后上朝和翰林院那些官员吵起来,都只回一个“滚”字,怕是吵不赢,要吃大亏了。
在霁寒霄听说的故事里,何远可是能舌战群儒的人,现下这样多不好。
“你这样不对,我调戏你了,你不能只叫我滚,你要得说我不知廉耻,下流龌蹉……”
看霁寒霄骂上了瘾,何远沉默了,好半响才憋出一句话:“你,请个大夫好好看看吧,诊费算我帮你出了。”
霁寒霄摇了摇头,“不不不,我每次说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种话的时候都清醒得很,不说的时候才是要请大夫看病了。”
“……”何远静静的看着他,无话可说。
“而且我始终觉得,这世界只有一种病,那就是你害的我想你想的都相思病了。而且这病也不好医,你要为我请大夫,多少钱都不够,需得是你自己来,我这病才能好了。”
“……”何远生无可恋,仰头看天,霁寒霄被他打出屋子,其实也是为了防止他再乱砸东西,反正最后整理的人不会是何远就对了。
何远认真思考了一下,霁寒霄,他是打不过的,说也是不可能说得过了。不能打,不能骂,还不能赶,包吃包住还包花销,这都活成他祖宗了。
“霁寒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啊。”
霁寒霄爬在窗台上,只露了个脑袋,依旧笑的贱兮兮的。
何远突然觉得这还不如在后山被那些蒙面人追杀呢。
“何远啊,你这话应该说早一点的。现在这个时候才来说吧,就感觉有点太欲拒还迎了,真的,不骗你。”
“你真的没什么事要去做吗?”何远几乎是一字一字崩出来的,和霁寒霄交流已然变成了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你这就不对了啊,你这么问,我要是回了你敢听吗?”
何远气到颤抖,他甚至觉得以后再听到什么气人的言论也都可以免疫了,毕竟没有人比霁寒霄更能气到他了。
“你!我问心无愧,有何不敢?!”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啊。要做的事嘛,那可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