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站在原地,没多久先前的侍卫又去而复返。
“何相,有刺客突袭!”
何远抬眼看向他,微不可觉的闪过一丝冷笑,“如此么,那我便亲自去看看吧。”
霁寒霄扳了个鸡腿,对上来换菜的店员赞叹道:“这鸡做的不错,和程家卤鸡很像。”
小二挠了挠头,“可不,都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您能吃出来也厉害着呢。”
这样一个小插曲当然没能引起李承哲的注意,等屋里的其他人都走完,李承哲才缓缓睁开了眼。
“何相遇刺,大理寺那边说是苏州贪案被斩官员家属的漏网之鱼,但我们都亲眼见过,这个理由当然不成立。”
“那依王爷所见,背后指使她的当是谁呢?”
“当今太后,本王的姨母。”
霁寒霄立刻表现出很震惊的样子,“王爷,这可不行说啊!”
李承哲眯眼打量着他,“看来将军也不知情啊,我以为将军知道。”
“那王爷以为的东西还真多。”
“和将军做交易足够了。那刺客是姨母的人,但姨母断不会想出来当街刺杀这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本王追查了许久,还真就发现一只黄雀。”李承哲一挥手,立刻有人将一卷纸张递到了霁寒霄手里。
“这是,阿蛎的文字,王爷查到的人莫非是阿蛎二王子布鲁炎?”
“正是。”
“王爷需要我做什么?”
李承哲眼中充满狠厉,“借刀杀人这招他会,本王也会,本王要他为此付出代价,还需要将军相助了。”
霁寒霄爽朗一笑,“这没问题啊,只要他入了宁州,不死也要脱层皮。王爷的忙,在下义不容辞。王爷留我,不会就为了这点事吧?”
“姨母虽然被人利用,但她想杀何相也是真的,既如此,我不介意帮她老人家一把。”
“你就这么确定何远会知道凶手是谁指派的?”
“大理寺查案,真要查出什么,零西寻不会隐瞒何远。”
霁寒霄没说话,他虽然没有天天和何远待一起,但零西寻有没有找过何远他还是知道的。谁都以为零西寻是何远的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何远根本不待见零西寻,这或许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吧。
“这我好像就帮不上忙了吧?”霁寒霄疑惑的问。
“将军坐在这里,就已经是帮本王的忙了。今夜,必要诛杀何相,错过了这个机会,在城里就很难动他了。”
“看来王爷是胸有成竹了。”
“本王更好奇的是,姨母为什么想要杀他?”
霁寒霄心里一怔,“何远拜相后,一直在打压太后母族吧,除了王爷别的亲王半点实权都没有。”
“是么?”
霁寒霄心一凉,李承哲既然这么神奇,一定是查到了什么,而且与当年那件事有关。
“王爷想做什么?”
“本王查到,姨母身边曾经有一位叫湘儿的宫女,她似乎早就已经是个死人。本王找到了她的墓,棺材里空空如也。她也许是知情人,本王先后派了几波人都没能找她。”
“找人啊,我可帮不上忙。”
李承哲带着不屑的目光审视着他,“将军,本王始终相信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府的事统共也就那么点,何将军当真是战死的吗?”
霁寒霄拿着筷子的手愣在半空中,他十分诧异的问:“这还能有假?!不是,圣旨都下了啊,还赐了何夫人一个诰命,这就是王爷所说的密辛?”
李承哲看着他一无所知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这也说不通啊,如果他不是战死的,陛下为什么还追封他?王爷这消息靠谱吗?光是这样可不能扳倒何远,王爷想要全身而退,就靠这个吗?”
李承哲沉默不语,端起了一个酒杯。
“王爷别这么看着我啊,何将军都什么年代的人了,我那会才多大,他坟头草都比我高好吧,我哪能知道什么。”
“将军可是宁州主帅,要想知道一些陈年旧事不难吧,还是说将军也有意隐瞒?”
“王爷把我想的也太厉害了吧,您是不知道,宁州那些老骨头,倚老卖老,个个欺我年纪小……”霁寒霄话风一转,滔滔不绝的倒起苦水,每次李承哲想开口打断的时候他都能找到话接上。李承哲莫名其妙就这么被迫听了许久,人都瞌睡了。
醇酒杯杯入喉,虽然他知道自己喝不醉,但总希望此刻没有那么清醒。
他在此间吃着珍馐,饮着美酒,心却已飞到了城外。
李承哲这么有把握杀了何远,而何远是否能躲过呢?
他甚至有很多时刻冲动的想,自己为什么还要陪他演这出戏,他可以直接拔剑杀了李承哲,然后去救何远,再然后呢,好像也还是没有然后。
可万一何远没能活过今夜,他想要隐瞒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