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河最近很倒霉。
他前几天刚从那个兔崽子手里拿了几百块钱,就跑到镇上找那些狐朋狗友去喝酒去了。
结果没想到,才刚到镇上,就被几个混混抢走了,还被打了一顿。他还没想去那几个相熟的兄弟家蹭顿饭,走路就摔进了臭水沟里。
除此之外,走路随随便便就摔倒也就罢了,三番两次被人盯上碰瓷。刚到手的钱无论怎样,决计待不了半个小时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翼而飞。
林东河深感自己犯了太岁,不过还好自己有几个好兄弟,这时候还请他出来吃饭。
而他视为好兄弟的黄毛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就和林东河拉家常道:“诶,你那侄子真的在你们村里发钱?”
林东河愣了一下,原本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的大脑在触及这个名字时一下子就清醒起来,“什么发钱?”
黄毛大吃一惊,做作地往后一靠:“你不知道?”
他再三犹豫了几次,才在林东河连声的催促下和旁边其他兄弟的劝说下说了起来。
“你那个侄子,可真不愧是个大学生。听说他这次回来,就直接把村里的后山给包了起来,还请村民上山帮忙清理灌木,一天能给一百块钱,你说说,这不是发钱是什么?”
“还有啊,那承包费据说也花了几百万,分到你们村里,那一个人也待到手个一两万吧?这次你们村里的人可真是赚大发了!”
说着,黄毛就是一阵长吁短叹,一副恨不得自己也在清泉村的样子。
他好像完全没有看出来林东河铁青的脸色,一脸羡慕道:“林东河,你可真是有一个好侄子啊!这上过学的大学生就是不一样,你看看,咱们辛苦一辈子也就攒那么一点钱,人家随随便便请个人干活,那就直接把钱洒出去了!”
“有这么一个大方的侄子,你啊,就等着享清福吧!”
林东河被他的眼神看的一阵火冒三丈,一想到那个兔崽子发了大财他竟然不知道,他就恼怒不已。
“他的钱我可一分都没见到!那个兔崽子向来冷血的很,哪里顾得上我?”林东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
黄毛闻言一脸惊讶:“怎么会——”
随后他又一脸惋惜,“原来这个林阡陌竟然是个不孝顺的,我还以为他怎么也待对你这个唯一的叔叔好点。现在也没办法,谁让人是城里的大学生,看不上咱们这些穷亲戚!”
“我说东河,这件事就算了吧,毕竟他也是你们林家唯一的大学生,总要给点面子。以后啊,哥几个接济点你,不会让你饿着的!”
说完,他向酒桌上其他几个二流子使了个眼色,一时间酒桌上纷纷称是,就差拍着胸口向天发誓了。
“放屁!”林东河一把把酒瓶砸在了酒桌上,眼带血丝地怒吼起来:“他算什么大学生?这林家唯一的大学生本来该是我的,是林锡江那个老家伙挪用了我爹留给我的钱,给他儿子上的大学!”
黄毛一脸震惊,“不,不会吧,我见过你哥,他人还不错啊?”
林东河:“黄哥你还不信我,那老家伙就是个虚伪的混蛋,表面上说我爹死的早把我拉扯到大不容易,其实背地里不知道贪了多少我爹的遗产!”
“这怎么行!不行,东河,我们待给你讨回公道!”黄毛义愤填膺地说道,站起来就要走。
林东河一脸感动地看着黄毛,他现在提起这件事本来就打着让黄毛帮忙的主意,此时正中下怀,自然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黄哥,你放心,等把我父亲的遗产要回来,少不了兄弟们的份!”
“兄弟之间哪还用说这个,东河你太见外了!”
…………
清泉村,林家的那个小院子。
林阡陌在门口放了一个大桌子,给每一个过来领钱的村民记账。
王意顺拿着几叠人民币,拉长着调子吆喝道:“别挤别挤,这时间还早着呢,总能领的上!”
排在前面的村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清泉村封闭,光是外面那一条坑坑洼洼的山路就阻拦了大部分商机。一天一百的工资,在镇上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更何况还是日结?
林阡陌手不停的在账本上记录着,王意顺则沾着唾沫一张张数钱,两个人都是忙的不可开交。
至于鹤归,他搬了个凳子在桌子旁边坐着,林阡陌还给他拿了几盘小零食,此时就着榨好的果汁,嘎嘣脆的嚼着。
王意顺羡慕嫉妒恨的瞥了鹤归一眼,嗅了嗅鼻尖果汁的清香,觉得整个人头脑都清醒了几分:“阡陌,你那果汁是用什么榨的?不愧是大厨,这味道就是不一样!”
林阡陌笔不停的在账本上记着,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多大人了,还喝什么果汁?”
王意顺瞅了对面无论个子还是体型都不差自己的鹤归一眼,愤愤不平。
嘎嘣。
鹤归一口咬碎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