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太过猝不及防。
卫瑾瑜及时抓住石头,才没有彻底滑倒在溪中。
只是来不及扭身,那蛰伏在水中的人,已自后面欺压上来,将他紧紧困在两块石头中间的方寸之地。
临近下游,溪水极深,直接漫过腰。
冰凉水流迅速将衣料浸透,卫瑾瑜忍着战栗,单手撑着石头转过身,便对上了谢琅那张俊美犹如冰砌玉铸的脸。
谢琅已除了官袍玉带,身上只穿着件黑色单衣,大半身体浸在水中,通身上下已经湿透,连眉梢上都凝着淡淡一层寒气,然而那薄薄一层衣料下的肌肤,却散发着可怕的滚烫温度。
那双素来锐利肃杀的琥珀色眸,此刻亦透着惊人的灼烈颜色,仿佛有熔岩在瞳孔深处疯狂燃烧。
卫瑾瑜心一沉,唤道:“谢唯慎。”
谢琅毫无反应,薄唇紧抿,继续往前欺近了一步。
因为衣袍湿透,那矫健流畅的肌肉线条亦偾张着,清晰展露出来,散发着某种危险而不可撼动的力量。
“谢唯慎。”
卫瑾瑜又唤了一声。
“别说话。”
谢琅突然开口,垂目,审视着月光下那张清绝秀美的脸,忽然伸手,堪称粗暴扯掉了卫瑾瑜腰间的蹀躞带。
衣袍于水中层层散落,又迅速贴在肌肤上。
卫瑾瑜后腰窝已经被迫抵在石头上,硌得难受。
情知谢琅中药已深,是不可能靠自己意志清醒过来了,迅速从袖中摸出匕首,想划破手腕,放点血出来喂给对方,然而谢琅一瞧见那柄匕首,便明显皱起眉,接着轻而易举钳住卫瑾瑜右手,轻轻一折,那匕首便坠入了溪中,再也不见。
“转过去。”
谢琅双目骤然沉下,命令。
卫瑾瑜不理会,卷起左侧袖口,自己低下头,在腕上咬了口,然而伸到谢琅唇边,道:“像这样,咬我。”
一缕奇异香气,在夜色里徐徐漫开,仿佛溪面一霎之间开满幽昙。
一般情况下,对方很快便会听从他的命令行事。
“咬我。”
卫瑾瑜继续引导。
谢琅没有动,反而眉拧得更深。
顷刻,他自里衣上撕下一块布条,缠在那雪白臂上,将齿印完全遮住,接着命令:“转过去。”
卫瑾瑜一怔之后,也皱了眉。
还想说什么,对面人已经耐心失尽,两只铁钳一般的臂,直接钳着他腰,将他翻了过去。
滚烫躯体紧接着贴上来。
卫瑾瑜被迫伏在石头上,乌发湿漉漉贴在颈间,一动也动不了,只是稍稍挣扎了一小下,两条臂便被反拧到了身后。
“谢唯慎!”
卫瑾瑜低喝。
回应他的只有已经强势探入衣袍的手和堪称粗鲁的动作。
卫瑾瑜咬牙。
这人如此软硬不吃,难道真的要走那一步
解毒么。
“别动。”
身后人还在不悦发号施令。
卫瑾瑜闭目,咬唇道:“谢唯慎,你……轻一些,不许撕衣服。”
那只正在撕袍子的手明显一顿,片刻后,竟真抽出手,将那些碍事的袍子一层层剥掉,丢到岸上。
“衣裳里有东西……你找出来,给我……抹一些。”
卫瑾瑜继续忍着羞耻道。
因肌肤全部毫无阻隔地浸在溪水里,他唇色煞白,齿关不住打颤。
虽然在水里会好很多,可他还是怕会受伤。
这种情况下,此人显然不可能体贴照顾他。
后面人倒是照做了。
接着最后的耐心也失尽了。
卫瑾瑜手指紧紧扣着石头边缘,纵然做足了心里准备,进入那一刻,眼角亦控制不住掉出了两道水泽。
因为太大,也太深了。
“慢,你慢一些。”
卫瑾瑜倒吸口凉气,嗓子都变了调。
破碎的音调,迅速被飞溅的水花淹没。
所有颠倒迷乱,都化作热汗,在肆意放纵中滚滚淌流出来,晚宴丝乐声隔着遥远距离隐隐传来,无人注意到这幽谧山溪里发生的一切。
卫瑾瑜不知道自己被翻来覆去折腾了多少次,等终于能喘口气,睁开眼,天际尚是一片青黑,看不出时辰。
丝乐声已经消失不见,显然晚宴已经结束。
身后人尚沉沉睡着,以拥着他的姿势,虽然已经结束,但仍无耻地待在他的身体里。
难怪会那么难受。
卫瑾瑜缓了缓,咬唇,试着一点点把人推开。
这无异于一轮新的折磨。
好在谢琅正处于药力消解的关键时刻,并未醒来,卫瑾瑜把人推到石头上靠着,等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