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诺的古堡。
今夜风大。
不知道为什么,管家似乎没有把窗关好,足有三个多人高的窗被全部收起,冷风直往房子里灌。
海诺裹着一身丝质长袍,看起来慵懒极了,长发没有束起,长长地披散在身后。
他生着一张艳丽到雌雄莫辨的脸,如果不是裸露在外的肢体肌肉线条过于明显,简直就像是古老油画中动人心魄的美人。
他懒散地靠在窗边,身下便是几百米之下的地面,月光散落在他的身上,像是附上了一层霜。
海诺微不可查地把自己的领口扯得更大了些,窗口吹来的风撩动着他身上的花香,像极了一只渡着月光的白孔雀——既圣洁又透着极具他个人风格的花枝招展。
他忽地开口道:“怎么穿得这么少?我给你穿的那些衣服呢?都扔了?”
意料之中的没有人回答,唯有细碎的风声。
海诺叹了一口气,不再掩饰,转头认真地看着藏在阴影中的肖沉:“想喝点热汤吗?”
他的语气熟稔寻常,就像肖沉只不过是出去逛了一圈而已。
肖沉沉默着动了动,终于从阴暗的角落中走了出来。他面色苍白,蛇鳞已经完全褪去,属于冷血动物的眼眸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看起来整个人都糟糕透了,眼神木木地盯着虚空一点。
“你都想起来了?”海诺无奈地问道,肖沉不说话,他就只能不断地问。
肖沉现在的状态和之前太不一样了,他像只受了伤的老兽,收起了所有的锋芒骄傲,只剩下麻木和温顺。
他看起来像失了魂一般,来到这里似乎也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海诺按下之前因为肖沉不辞而别的那点委屈,耐心地询问,那双多情的眸子此刻只映着一个人的身影,“不说些什么?是舌头疼还是嗓子难受?”
肖沉对海诺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循着花香的气味向着海诺的方向茫然地走了几步。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声音轻飘飘的。
“你看到那些言论了吗?”肖沉对海诺的问题避而不答,他有些无助似的,茫然道:“我做了错事。”
“我好像…是个坏人。”
海诺敏锐地意识到肖沉的状态古怪,像是不太清醒一样。他表情无奈,柔声哄道:“没事,问题不大,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咳,好东西。”
他到底有些心虚,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确实不算人。
他骗小孩似的,语气循循善诱,一边轻手轻脚地向着肖沉的方向靠近:“做坏人没那么差的,你看看我,不也好好活着吗?”
海诺认真道:“就算你做了错事也没关系,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想,没有人会来指责你。”
“谁让你难过,我就去杀了谁;如果你不想让我这么做,我就带你走。”海诺柔声道,神情轻松,仿佛这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情。
肖沉沉默着看着海诺,有一瞬间海诺几乎以为肖沉是清醒的。
海诺与肖沉离得很近,肖沉甚至可以嗅得到玫瑰的香气。他听见海诺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奇异地安抚着他。
“你想睡觉吗?很晚了,睡一觉吧。”海诺看着他,漂亮的眸子中带着温暖的笑意:“在这里,你是绝对安全的。”
肖沉的脑子昏昏沉沉,他早就知道自己坏的差不多了,而且还在不断地变得更坏。
此刻他晕乎乎的脑子中奇异地只有一种想法:眼前的这个人很漂亮。
玫瑰的香气让他杂乱焦虑的脑子逐渐沉了下来,他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我想吻他。
海诺已经和他靠的极近了,肖沉偏头便咬,唇间顿时传来血腥味,海诺吃痛地哼了几声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吻,开始主动掌控节奏。
他觉得自己也快要疯了。
肖沉总是在受伤,他的任务总是那么危险,他总是那么疯狂,只要能变强就拿命去换,现在更是连意识都快不清晰了。
他不知道肖沉下一次会去哪,不知道肖沉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又在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不知道肖沉的情况怎么样,甚至如果肖沉要是出了意外他会连肖沉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这样的情况,即使是他,即使他早就习惯了等待,可在这样未知的、漫长的时间里也会不安。
海诺将肖沉按在地上,对着肖沉的喉结狠狠就是一口,肖沉被他的动作惊得下意识吞咽了几下,鼻腔被玫瑰的信息素气味狠狠侵。入。
片刻后,海诺起身,刚才还称得上温柔的脸此刻全然是侵。略性。
他的唇角勾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肖沉喉间红。肿渗血的红痕,喟叹道:“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他语气有些遗憾似的撒着娇,浓烈的信息素却让肖沉无意识地细微颤抖,“亲爱的,你都不知道,我忍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