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紫檀钿螺盒。她又从妆奁里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一根银簪,簪头有些微的弯曲和凸起,将那簪头伸进螺盒里去,捣弄半天螺盒终于打开,仪瑄长舒口气。
幸好,她来西北之前多留个心眼,让温长柏把这东西给她了。
双儿好奇的盯着那盒子看。
盒子一打开,是一个锦囊,里头装着好些玉做的鲤鱼,一个个又小又精致,又圆滚滚的很是可爱。
“这是什么?”双儿忍不住问。
仪瑄把锦囊往怀里一塞,一脸神秘道:“这是姑姑的旧物,能派上大用场。”
双儿似懂非懂点点头。
“我们得出府一趟。双儿,你去备车。”
“诶,好嘞。”双儿答应了就往外走。
仪瑄挑了个帷帽自戴上,也不怕胡轻云的人跟随似的,大大咧咧的就出了府。
马车向甘州城东的一个茶馆驶去。
下车时,双儿余光瞥见有人影闪过,便悄悄儿的告诉仪瑄。仪瑄却满不在乎。
跟就跟呗,反正不晓得她来干什么。
仪瑄上了二楼,挑了个雅间坐下。伙计笑呵呵的来问:“这位夫人,咱们茶馆紫笋罗岕龙井普洱应有尽有,不知您要哪一种?”
“我要蒙顶石花。”仪瑄挑起轻纱,露出一双眼睛来,随后手里抓了一把玉鲤鱼放在桌上,笑问:“够不够?”
那伙计见了这双眼睛,登时呆了,差点一屁股跌到地上去!
温大人!他们的主子!
伙计揉揉发酸的眼,深吸一口气问:“您要哪里的石花?”
石花都是一个地方产的,伙计这么问,只是暗语,问她要见谁。
仪瑄想了想,道:“应天府。”
这真是温大人没错!
伙计忍不住激动,就要跪下来向她行礼,仪瑄咳了一声,道:“今日之事,切记保密。”说完就转头看向窗外。
那伙计点了点头,说:“我这就给夫人沏茶去。”
做他们这一行的,切忌感情用事,若一不小心暴露了身份,那连累的可是百十条性命。他就说嘛,像温大人那样精明狠辣之人,怎么可能死?说不定是诈死,避人耳目呢。
不想了,得赶紧给温大人找人去。
仪瑄在雅间坐了一会儿,不多时,茶和人一道进来。
那是个其貌不扬的男子,皮肤微黑,不丑也不好看,放到人堆里就会被忽略的那种。他的眼睛也是半睁开,一副未睡醒的模样。
“周应。”仪瑄叫他。
周应是周氏的母家人,因着这一层亲缘关系,仪瑄很信任他。
男子抬起眼皮,方才还黯淡的眸子,登时明亮精深起来。
他只看了仪瑄一眼,又恢复了方才困倦的模样,一拱手道:“夫人找我?”
仪瑄笑着把面纱掀开,别在耳后,并吩咐双儿:“你去外面守着。”
雅间里只剩下仪瑄和周应二人。
“周大哥请坐吧。”
周应讷讷坐下,始终低着头,但这不代表他没在打量对面这个女人。这个女人长得很像温大人,气质也很相似,但毕竟是两个人,不能混为一谈。那她又是如何晓得他们的暗语,又如何有的这玉鲤鱼呢?
周应满心戒备。
仪瑄亲自提了茶壶,给周应和自己各斟一杯。
“谢夫人。”周应接了茶来,却不喝。
仪瑄笑笑,漫不经心举起茶盏晃晃,声音慵懒:“我是温家二房的嫡孙女,即是皇后的侄女,温仪瑄。”
这个名字,周应不可能不知道。
他抬眸,讳莫如深凝视仪瑄的脸,“豫王妃?”
仪瑄点点头,苦笑。豫王妃的身份太过敏感,起码在这儿是行不通的。果然,周应的面色冷下来。
“玉鲤鱼是长柏叔叔所赠。至于暗语,是姑姑亲口告诉我的。周大哥不必怀疑我的用心。我今日来此,是为了求你帮一个忙。”仪瑄诚恳道。
周应捏着茶盏的指节泛白,面无表情道:“王妃找错人了。”
可笑,豫王可是杀死温大人的凶手!眼前这个女人,为了荣华富贵嫁给豫王也就算了,竟还有脸找上门,求他帮忙!
这得多厚的脸皮……
周应不打算和她多纠缠,起身就走。
“周应!”
周应脚步一顿。
仪瑄起身道:“我知道,在魏襄的围追堵截之下,你们的实力能保存至今确实不易。但是,你若一辈子这么谨小慎微的活着,那对姑姑又有何益处?”
周应被她说的恼火,“那我帮了你,对温大人又有何益处?”
这牛脾气,气死她了!
她总不能坦白,她就是温芷罗,温芷罗就是她吧……可恨她要用个人,还这么别扭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