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啸,身下是看不到底的万丈深渊。
但禅院直哉的内心却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这一次,应该总算可以解脱了……个鬼啊!!!
四仰八叉的躺在树杈上,禅院直哉双眼直愣愣地看着上空。
一息,两息……
足足过了几分钟后,他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对着空无一人的四周开始破口大骂。
“出来啊,有种出来单挑啊,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
“把我困在这里,自己又不露面,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出来,我让你出来,听到没有……”
禅院直哉扯着嗓子对着空气激情辱骂了大半天,结果最后嗓子都哑了,四周依旧风平浪静,别说来人了,连根头发丝都没见着。
“艹!”
没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他脸色难看地锤了把旁边的树干,“看来你这是打定主意要当缩头乌龟了是吧?”
话音刚落,异变突生。
地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箭头,好像生怕他看不见一样,对方还贴心的打上了红色的荧光。
看着这一幕,禅院直哉忍不住冷笑一声,“我看起来很傻吗?这么明晃晃的陷阱,我……”
话还没说完,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他又一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禅院直哉:“……”
我你个
有种出来掰头啊,一直躲在背后算什么本事?
……
但不管禅院直哉如何愤怒不甘,最终还是被控制着来到了一个石室里。
刚踏进去,他就立刻警惕地环顾四周,但预想中的危险或者各种恶心人的手段都没有出现,呈现在他眼前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石室。
唯一的异常就是——
他沉着脸看向最中央的石桌,那上面放着两样东西,一本绿皮书籍和一把匕首,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但禅院直哉并没有因此就放松警惕。
从对方之前的种种骚操作来看,他很清楚,哪怕这两样东西看起来再怎么寻常,也不过是屎里有毒或毒里有屎的区别而已。
但不管禅院直哉再怎么抗拒,到了这时候也根本由不得他。
在他迟迟不愿意上前的时候,对方再次接管了他的身体,控制着他在石桌前坐下,并拿起了那本绿皮书籍。
「葵O宝典」
封面上鲜红刺目的四个大字瞬间映入眼中,并不解其意的禅院直哉翻开了第一张书页。
下一秒。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占据了整张页面的八个大字,措不及防地闯入了他的视野。
禅院直哉:“……”
他猛地瞪大了眼,也就是说,那把匕首的作用……
意识到什么的他动作僵硬地转过脑袋,面色惊恐地看向那把放在他右手边好方便他取用的匕首。
不,不可以……
禅院直哉就像是受到惊吓的猫,浑身的毛发都炸开了,他下意识想要逃离,最好离那把匕首越远越好,但……
紧要关头,身体再次不受他控制,并抬手朝那把匕首伸了过去——
“不,我不要自宫!!!”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地大吼,禅院直哉猛地从床上坐起。
太阳已经升起,天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落下点点金色的光斑,窗外鸟儿叽叽喳喳地站在枝头,时不时低头梳理一下羽毛。
一切都显得那么岁月静好。
禅院直哉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任由薄毯从他身上滑落也无动于衷。
这是……回来了?
「噗通——」
重物落地的声音突然响起,尚处在惊魂未定中的禅院直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转过了头。
“直哉大人请息怒。”
侍从打扮的青年瑟瑟发抖地将脑袋伏在地上,但禅院直哉却没有管他,而是神情呆滞地看向逆着光站在门口的白发老人。
“父……父亲?”
禅院直毘人没有应声,而是神情复杂地看了他半天,才一言难尽地开口,“就算你已经看破了红尘,不愿意再近女色,但也不必如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伤害自己,让我这个老父亲……”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禅院直哉激动的打断了,“我不是,我没有,这只是个误会,是有人暗算我,我才……”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突然弱了下来。
不对啊,从那人对他的梦境动手脚,到现在他醒来,这中间起码也有几个小时了,但从禅院直毘人的态度来看,明显对此一无所知。
也就是说。
对方从偷偷摸摸闯进禅院家对他下手,再到离开,全程都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