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少管他们男人的事比较好。”
辛夷歪着头问:“为什么?”
那森长叹一口气,两人缓缓往前面走,道:“男人的事,太过于血腥,又野蛮,无非战争、权力、金钱,像你这样的景国小女子,是不会喜欢的。”
辛夷摇摇头:“淞不是喜欢管这些事的人。”
这下倒轮到那森发笑了,他看了一眼辛夷的手心,问道:“你……和淞公子,刚新婚不久吧!”
辛夷点点头,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那森抱着双臂笑道:“你们两个,看似形影不离,实则各怀心思,看似亲密无间,实则是欲盖弥彰,用亲密来掩盖自己对对方的猜测。”
这话经不得细琢磨,她不忿道:
“那又如何?有了爱,所谓的间隙填满,只是时间的事。”
那森笑笑,望着寂静深黑的天空:“在……我们月国,一个男子,一生只可以娶一位妻子,和你们景国不同,因此,我们月国的男子,对婚姻看得特别重,但我们不重在礼节,也不重在门第衡量。只注重在心。”
“若是……有心,男子上可以娶贵族的女人,下可以娶流浪的乞丐,只要两个人愿意,便没有人能反对他们。因为他们,在成家之后,完全可以远走到另一片草原上生活。”
辛夷舒了口气,她听得出来,那森是在暗指她和涂山淞是为了利益结亲的姻缘,但她懒得和一个外人解释,只应付道:“那你们倒果真是个自由的地方。”
她也望向天边,这时节,淞去了哪里呢?他又为什么刻意留给她和那森时间呢?他是完全不在意自己吗?
她悠悠的目光在远处,却忽视了身边,一双清澈、同情,却晕染着淡淡忧伤的眼睛,也在温柔地注视着她。
岸上传来琴音,寒风阵阵,人们纷纷回船舱中避寒,这一片热闹之地此刻竟略显萧瑟。路辛夷担心自己和那森两个到人多的地方被别人认出她,便忍着寒风在岸边等着。
灯会上的焰火秀还没开始,二人谁也不想因此落下遗憾,便都没有开口回酒楼。
那森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辛夷身上。
路辛夷急忙道谢,但见他衣着单薄,不由得担心,却听那森道:
“对我们月国来说,这点风寒……算不得什么。”
看他虽然红着个脸蛋,但态度坚决,辛夷也不好多推脱。此情此景,岸上琴音淙淙,清风拂过脸颊,明月照冰面,星河垂落荒野,一片高洁静谧之景。
那森突然道:“袅袅,做我的……”
烟花一瞬间绽放,刹那焰火如同骤然迸发的星子,散落人间无数,照亮了每一个人的眼眸,也随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辛夷满心雀跃,他们站得离焰火燃起的地方很近,因此,看到的烟花也格外壮丽,盛开在当空。
只是烟花骤然降落,无数碎屑纷纷向二人掉落,那森急忙站到辛夷面前,抬起胳膊,用身体为她挡住纷纷落下的碎屑。
路辛夷两只手遮挡在额前,却发现自己被一个高大的身躯紧紧护着,不由得抬头望去。
这那森确实略有几分姿色,却是不同于涂山淞的艳丽俊美:刀削的棱角,锋利的眼神,唇上微微泛着青的胡印,上下滚动的喉结,无处不彰显着这个男人的荷尔蒙气息。
他头发是半束半扎的,脑后的发髻上垂下几条发绳,绳上则挽着一些月国特色的珠子,使他整个人都看起来极具异域特色,宽阔厚实的肩膀下,刚好将路辛夷整个儿都护在身下,只是这等孔武的身材,却束出一个有力而细窄的腰身——若非少年,月国很少见到如此细窄的腰身。
她咽了口唾沫,紧盯着近在咫尺的腰身,支支吾吾道:
“你……你方才说什么?”
这场景,像极了韩剧里求婚前兆啊!
那森将音量提高了一些:“我说,你做我的老师好不好?”
……
烟火流转,时光匆匆,不久,便到了灯会散去的时节,二人回了酒楼,路辛夷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独自叹气道:
“本来是攻克涂山淞的任务,这下好了,又出来一个那森,可羽京墨都说了,淞已经属意我,为什么还不能快速地推进章节呢?夜长梦多啊,像今天这样,感觉和淞的距离更远了。”
思量罢,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想从枕头下拿出那一方玉块,看看近日来的数据,却不料,什么都没抓到。
“奇怪,放哪里了呢?”路辛夷只觉得头有些昏沉沉的,但也没有太在意,“许是落在府中了,管他呢,反正数据也不好看。”
又思量片刻,她唤来肖丛,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方才洗漱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