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宋赶忙解释道:“只是猜测……”
说罢,又干笑了几声掩饰尴尬。
吃过了膳食,几人陪着辛夷去府中溜达,远远的望见一棵果树,此刻正结着通红的饱满果实。
辛夷问道:“怎么不摘?”
一旁的肖丛笑了笑:“公主府的果实都是用来观赏的,哪个敢真摘去吃?”
辛夷用手指捅了捅一边的如宋:“你去替孤摘。”
虽然心存不解,但在脑中轮回片刻后,如宋欣然应承。
他再不欲受这种胆战心惊、忍辱负重的日子!
只见一白衣少年翩然跃上树梢,仅一眨眼的功夫,就将树冠顶上那颗最大最红的果子摘下。
辛夷也得意不少,满眼笑意地望着少年向她走来。
一边走,涂山淞一边从怀中取出那块白绢,细致而温柔地擦拭了果子,然后双手奉上。
“公主请品尝。”
辛夷笑笑,颇为得意地冲肖丛挑了挑眉,你看吧,你还和我说什么刺客桀骜不驯,留在身边是个祸害,这不就驯好了吗?
她接过苹果,正要张开嘴往嘴里送,却见如宋紧盯着她的手,辛夷有些诧异,便将苹果又递了回去。
“你也想吃吗?”
如宋疯狂摇头,继而又看了周围一圈人,道:
“我再去为大家摘几个来。”
紧接着,又是少年翩飞的身影,宛若一只瞅准时机的猎豹,在粗壮的枝丫里穿梭,不过片刻功夫,便抱了满满一怀抱的果子。
众人没有不为他的身手而感到惊叹的。
辛夷也看得忘了吃自己手中的果子,不多时,听到一个侍女匆匆来报。
“公主,流章世子被皇帝派往边境了,雅茗郡主前来探望您。”
摸了摸自己受伤的面颊,辛夷冷声道:“不见,有什么好看的。孤又不是他们怡王家的私人物品。”
侍女听了,只得退下回禀那门口的雅茗。
却说辛夷自从生病后,流章日日想方设法地来探望,可皇帝嫌他多事,便将他派往边境视察,这一走,便需要月余。
临行前,流章千万嘱咐雅茗,公主每日的状况一定第一时间给他汇报。
连同行的小士卒也不由得喃喃道:“世子关心公主的消息比关心战报更甚。”
这一日,雅茗早早地提了礼物前来探望,只是不同于她哥哥,她和公主关系生疏,进公主府反而要通报了。
雅茗也不恼,独自站在公主府门前,闭了眼,惬意地享受着阳光的照耀。
远处的小巷子里传来哒哒的马蹄声,紧接着是车轱辘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转过头看去,却见那帘子急速放下了。想来是里面的主人正在看什么人,怕被发现了一般。
马车从公主府门前经过,车内主人既没有下车参拜,也没有停上一停。
雅茗笑了一下,心下暗道:“又是哪个皇子来看公主了,看这马车如此低调,呵,殊不知,敢光明正大地疾驰过公主府的马车,除了皇帝的,就是她那十三个皇兄的。”
正出神间,门口的侍女上前:“郡主,公主今日身体不适,不想见客,您还是先回吧。”
雅茗有些失望,但她心生一计,故意向着那侍女道:“我知道了,只是旅途奔波,我也有些乏了,且待我在门口歇息片刻。”
侍女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退至一边。
果然,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着鹅黄织锦袍的男子提着衣摆走来,身后侍从若干,此人虽然衣着朴素,但眉宇之间的贵气自是让人无法挪开眼睛。七尺之躯,气宇轩昂,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顶天立地的光宇华贵。
雅茗赶忙上前,欠身行礼道:“见过大皇子。”
卓睿微微一怔,直到身边的侍从上前小声提醒:
“殿下,这是怡王家的千金,雅茗。”
卓睿这才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也微微欠身道:“雅茗妹妹也是来看舍妹的吗?”
雅茗低头:“正是。”
卓睿道:“正好,本宫也打算去,一起吧。”
雅茗欣然同意,继而又蹙眉道:“可是公主今日身体不适……”
“只是看望她,便是不适也该知道到哪种程度了,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
说着,卓睿屏退了前来劝诫的侍从,径直往府中深处去。
父皇早早地在皇宫旁边为妹妹修缮了这一处公主府,其中峰青水秀,人杰地灵,连少时的他也曾羡慕不已,今日前来,见处处清风,草木茂盛,更比皇宫中多了几分自由与惬意。
不能担当大任,做一个这样无忧无虑的公主,又何尝不是一件人间幸事呢?
只是妹妹自小体弱多病,一病怏怏的就到处去找人撒娇,这叫人如何不疼她?
思至此,辛夷小时候那一双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