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坐着的两人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看到的就是失魂落魄怔怔盯着面前人的何青,冯新阳心中一紧,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人揽到怀中。
一将人抱在怀里,男人就感觉到了不对,怀中人的身子僵硬,如冷硬石块,再看他的视线,却依旧死死地盯着脸带阴郁的赵鹤。
此刻燕熙之也察觉到不对了,他犹疑的看了看眼神冰冷的赵鹤,“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
目光同样放在面前青年身上,赵鹤勾出一抹残忍的笑,“他就是你说的,新阳的男朋友?”
听到男人低沉如毒蛇嘶鸣的话语,青年整个人一抖,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从冯新阳怀中挣脱了出来。
他微微瑟缩着肩膀,像是要将自己藏起来一般,何青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情,往日温润柔和的声音沙哑到吓人,“新阳,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他死死地低着头,努力不让满脸的眼泪被看出来,却不知道哽咽的声音已经完全出卖了他。
强烈的不安在冯新阳心中升起,他伸出手,试图拉住何青,却被青年瑟缩着躲开,“我,我先走了。”
说完,他低着头就要走向外面,却在经过一直站在门外的赵鹤时,被他一把抓住,抓住的一瞬间,沉郁男人明显感觉到手下的人猛地一震,浑身的肌肉仿佛都僵硬起来了。
他说:“既然是新阳的男友,那就留下来,好好喝一杯。”
新阳的男朋友,这六个字仿佛是禁词一般,一出口便让何青再也抑制不住泪水,他低着头,微烫的泪滴在男人抓住他的手上,赵鹤手一僵,不知不觉松开了手,待到他反应过来时,青年早已狼狈的跑远了。
“阿青!”冯新阳忍不住叫了一声,何青却连头都没回一下。
自从两人相遇,青年什么时候这样对待过他,冯新阳心中像是升腾起巨浪,他看向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的赵鹤,忍不住有些迁怒:“你对他做过什么!”
燕熙之也眼巴巴的看着青年消失的方向,“是啊,阿鹤,你到底干什么了,看把阿青吓得!”
听到他们的话,赵鹤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嘲讽的露出一个笑容,语气中满是冰冷的仇恨:“你们应该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提醒宿主,赵鹤好感处于负数】
【知道。】何青回顾着这具身体遭遇过的一切,嘴角小小的抿起:【这三个人,总算是凑齐了,我也要下狠招了。】
让他们感受一下,当初这具身体的绝望。
何青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精致修长,漂亮的不似凡间的一双手,他有些爱惜的放到脸颊边上蹭了蹭,【滑滑的,真可惜。】
“你们不是一直问我,在柳城呆的好好地,为什么突然回来吗?”
赵鹤一双长腿搭在茶几上,眼里黑漆漆的吓人:“我在柳城,喜欢上了一个男孩。”
燕熙之刚喝下去的茶水喷了出来,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好友:“你不要告诉我,那个男孩就是阿青!”
“对。”赵鹤道:“就是何青。”他手中的茶杯捏的紧紧地,仿佛只是提起这一个名字,就让他厌恶不已。
八年前,他还在柳城上学,却认识了小学弟何青,初次见面,一见钟情,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就在赵鹤开始盘算着要告诉家里,准备一毕业就订婚的时候,赵家一个资金链出了问题,外界盛传赵家破产,就在他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何青选择了分手,第二天就转学离开了柳城。
并且,留下了一条将他整个人的尊严都踩在地上的短信。
接着,父亲病重,他一边接过公司,一边不惜联姻巩固赵家企业,那段时间,是赵鹤最黑暗的时光。
当初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么憎恨,父亲醒来之后,他重新做回了纨绔子弟,可心态却再也做不到以前那么无忧无虑了。
他开始变得沉闷,阴郁,流连花丛,不再天真的相信什么爱情,反正,这些所谓的恋人,都会为了钱离开。
所以,在冯新阳和燕熙之提议出这个游戏的时候,赵鹤欣然加入,每次看着那些人挣扎着沉迷在他们三人中,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痛苦绝望陷入黑暗的狼狈模样,他都十分愉悦。
这就是报应,贪心的报应!
赵鹤一直想找到何青,将当初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都十倍的还回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找不到,直到今天。
——燕熙之的表情很一言难尽。
“阿鹤,阿青真的是因为你家要破产了才离开你的?”
虽然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但对着他们提起埋在自己心中的往事,赵鹤还是有些不快,他冷着声音:“当然。”
当初那个人是怎么无情的离开,又是带给他怎样的羞辱,哪怕过了八年,那些画面都还历历在目!
“额。”燕熙之看看沉着脸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冯新阳,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