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独孤策一声“剑来”,他所居住的客栈院中,忽有两道流光冲霄而起,流星般划破夜空,于瞬息之间,飞射至独孤策上空。
之后两道流光铮鸣一声,自天而降,化作一双八面汉剑,彼此交叉,倒插在独孤策面前的大街石板上。
这双剑,长三尺三寸,剑身黯无光泽,剑刃略有光辉,看上去黯沉沉毫不起眼。
正是日蚀、月落双剑!
看到双剑如此神奇地出现,辟守玄、闻采婷等阴癸长老,个个面露震惊,眼神大变。长叔谋等铁勒人,更是眼现惊惧,如见鬼神。
便连阴后祝玉妍,修长娇|躯亦微微一震,幽深暗潭般的翦水美眸中,透出一抹难以置信的光华。
独孤策身旁的胡小仙,则好像看到了现世人仙一般,小|嘴儿微张,美眸之中,满是崇敬、爱慕。
独孤策背负左手,右手戟指一指双剑,“此剑月落,此剑日蚀。此二剑,乃八面汉剑。我独孤氏先祖,大汉高祖刘邦,斩蛇起义的赤霄剑,便是八面汉剑,代表汉家威严。”
他看向长叔谋等人,漠然道:“你等铁勒蛮夷,安敢在中原安插棋子,搅风搅雨?还当现在是五胡乱华时吗?”
又看向阴后祝玉妍等人,冷笑道:“你等阴癸门人,纵被世人视为邪魔,也该有些骨气。纵然凶狠毒辣,也该理直气壮。身为汉家子裔,居然与铁勒人结盟,视炎汉先祖为无物。九泉之下,可有脸去面见祖宗?”
说到这里,他忽地自失一笑:“我倒忘了,你们魔门中人,入门之时,需斩俗缘。若本就是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的孤儿还好,可若有家人,也早被各自师长斩尽杀绝了。你们魔门中人啊,本就是一群既无父母,也无祖宗的可怜、可恨之人!”
正将一干魔门中人,说得脸se阴沉、眼神不忿时
,独孤策忽又高傲一笑,视线自铁勒人、魔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眼神如高高在上的神祗,淡漠威严。
“吾虽修天道,但亦是炎汉后裔,不敢忘本。”独孤策声音淡漠:“凡铁勒人,男子今日必死无疑。女子为我奴婢,以赎其罪。凡阴癸众人,立誓再不与胡虏勾结者,今日可免一死。顽固不化者,杀无赦!”
长叔谋等铁勒人,见独孤策身处重围,居然仍高高在上,淡漠傲慢,直把自己当作生死判官,旁若无人地裁决他们铁勒人的生死,顿时不顾飞剑带来的惊惧,勃然作怒。
“狂妄!这小白脸实在太狂妄了!”
“该死,真是该死!身处重围,还敢大言不惭!”
“你以为你耍了个戏法,变来两口破剑,就能吓到我们吗?告诉你,我们铁勒好汉,没有哪个是吓大的!你耍再多鬼域伎俩,也欺不了我们!”
“独孤策!”长叔谋上前一步,金盾一指独孤策,寒声道:“想要我们的命,光靠变戏法、耍嘴皮子是不行的!有种的,就真刀真枪来做一场!”
独孤策淡漠地瞥了长叔谋一眼,双手五指张开,虚虚一握,日蚀、月落二剑,铮地一声,自石板地面上齐齐跃起,剑柄同时落入他掌中。
对付这些人,他并不打算用出修士飞剑刺杀的手段。握剑在手,近身劈斩,便已足够。
“谁先上来领死?”他双臂分开,双剑自然垂于两侧,剑尖指点,傲慢昂头,淡然道:“谁——敢?”
“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庚哥呼儿身为曲傲三徒,秉性高傲,向来自视不凡。见独孤策与他年纪相差无几,却名满天下,威震江湖,心中早有不忿。此时又被独孤策视若待宰羔羊,更捺不住心中怒火,当即疾呼一声,抢先冲出,长剑直指独孤策。
见庚哥呼儿出头,生性自私凉薄的魔门中人,个个后退一步,直把庚哥呼儿视作炮灰,要用他测试独孤策的真实实力。
长叔谋、花翎子与庚哥呼儿份属同门,当然不敢让他一个人挑战名震天下的独孤策,当即跟着庚哥呼儿
冲出。
那长叔谋还高呼一声:“独孤策,你不是说我们师兄妹三人联手,也只能接你两招吗?你既口出狂言,就别怨我们以多欺少!”
独孤策高傲一笑,面对庚哥呼儿的剑,长叔谋的金盾,花翎子的双刀,他悠然踏前一步,左手剑从右至左,划出一道圆弧。右手剑紧随左剑之后,轻轻一刺。
左剑圆弧化赤金长虹,横空一扫,如斩朽木,轻轻一击,便将庚哥呼儿长剑、长叔谋金盾斩成碎片。直刺的右手剑,更化作赤金流星,一击之下,天地失se!
铛!
花翎子两口短刀,触之即溃,碎成万千铁片。铁片如劲弩,朝后喷|射,嗤嗤破空声中,庚哥呼儿、长叔谋如被万弩攒射,身上破出密密麻麻的血窟窿!
破空声消失,花翎子两手空空,呆楞原地。长叔谋、庚哥呼儿浑身是血,仆倒在地,早已气绝身亡!
两剑!
仅仅两剑!
铁勒飞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