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两个大江联的人,指名邀请自己,独孤策不由好奇问道:“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
问话的黑衣人恭声道:“公子威震天下,名动八方,天下间但凡有点能力的势力,都听过公子的名声。我们大江联在水上讨生活,做船运生意,武力如何倒在其次,耳目灵通则是最重要的。唯有耳目灵通,方能知天下商贸消息。”
另一个黑衣人接口道:“是以公子的声名,我们大江联早有耳闻。近日里更是得到了一副公子的画像。是以今日公子刚到襄阳,还未进城时,便有我大江联的人认出了公子,飞报盟主夫人。”
不久前,独孤策曾在王通寿宴上大显身手。
当时宴会上宾客极多,其中不乏丹青妙手,于事后将独孤策剑斩跋锋寒的情形画了下来。画作流传出去,经过一段时间发酵,独孤策的相貌,在许多消息灵通的人士处,已不再是秘密。
听了解释,独孤策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好,本公子应下尔等邀约了,前面带路。”
两个黑衣人大喜,连忙再行了一礼,带着独孤策三人,往襄阳城南市方向走去。
襄阳楼,襄阳城内最豪华的酒楼,座落于襄阳南市。
天擦黑时,独孤策、独孤凤、傅君瑜三人,已在那两个大汉联的人向导下,来到了襄阳楼主楼前。
独孤策远望去,只见那酒楼主楼,高有五层,雕栏画栋、飞檐斗拱,气派十足。单看外观,比起东都洛阳的一些高档酒楼,也不算差了。只比最顶尖的那一批洛阳酒楼稍逊一筹。
独孤策微微点头,淡然道:“此地倒还不错。”
带路的两个黑衣汉子察颜观色,见他赞许,连忙知机接话。
其中一人道:“独孤公子见多识广,东京洛阳、西京长安都游览遍了,我们襄阳这穷乡僻壤的小小酒楼,难当公子赞赏。”
他先谦逊两句,又接着说道:“这襄阳楼在城中占地数十亩,除主楼外,还有大量可供住宿的院落客房。其中最豪华的客房,乃是独门独院,有园林花圃、假山荷塘、亭台楼阁的豪宅,非大富大贵者不敢入住。”
另一人过话头,道:“蒙公子赏光,敝联盟已在襄阳楼为公子订下了天字号客院。饮宴过后,公子与贵属可即在襄阳楼客院入宿,方便得很。”
这两个黑衣汉子,既被派来请客、向导,自是口齿伶俐、擅察颜观色之人,说起话来,还有几分雅气,独孤策听得也很舒服,笑着说道:“贵盟有心了。”
两个黑衣汉子更是高兴,一人面露笑容,继续为独孤策介绍:“襄阳楼主楼第五层,高过襄阳城墙,在五楼凭栏而立,视线几可越过城墙,看到城外辽阔原野,别有一番风味。”
另一人也笑着说道:“五楼乃是一座通间大厅,平时只接待熟客、贵宾。若非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或是远道而来身份尊贵的宾客,便是再有钱,也登不上
五楼。敝联盟盟主夫人,今天正是包下了整座五楼大厅,设宴延请公子。
“当然,以公子的身份,肯莅临襄阳,赏脸登一登襄阳楼,本就是酒楼主人的荣幸。若公子肯赏赐一两件墨宝,那襄阳楼主人给公子磕头都是愿意的。”
独孤策微觉诧异:“墨宝?此话怎讲?”
“公子莫非还不知道?”
两个黑衣人也是一脸诧异的样子,一人道:“前些时日北方大雪,腊梅飘香,公子途经襄城,恰遇雪落梅开,于是一口气作了好些咏梅咏雪的诗词。恰被一位宋阀人士听到,将那些诗词记了下来。如今不敢说哄传天下,但至少天下大城,或者消息灵通的人士,都已经知道了公子的大作。”
另一人凑趣道:“不瞒公子,小的虽然是个跑江湖的粗人,但向来崇敬有锦绣文才的士子,少年时也读过书,看过诗经,背得几句古诗。虽不敢说能品鉴诗词,但在小的看来,公子的诗词,比起古时诗家并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三国时曹子建号称才高八斗,
但小的心里,公子才是真正的才高八斗。”
前一人恭维道:“公子前时所作咏雪咏梅诗词,篇篇都是传世名作。小的不才,也暗地里背下了几句。比如这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还有这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些诗句,纵小的是个粗人,念在心里,颂在嘴里,也觉口齿生香。您还别说,自背了公子您作的诗句,我家婆姨,也不嫌我口气难闻了。”
见这人说得有趣,独孤凤不由咯儿一笑,傅君瑜也抿嘴而笑。同时她俩心中,对于独孤策的才名能传扬天下,也是于有荣焉。
独孤凤更一脸自豪地看着独孤策,为自家兄长名望更上层楼,而骄/傲不已。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独孤策再怎么修士心性,冷漠孤高,听了这有趣的马屁,也是面露笑容,同时心中琢磨:
“我这些诗,是半个多月以前所作。短短时间,就能传到襄阳,可见是有人特意替我扬名,且拥有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