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独孤公子不仅武功威震江湖,还有如此超卓的锦绣文才。”
知道独孤策身份后,宋玉致心中虽然有了些疏离之意,但她的夸赞仍是出自真心,诚意十足。
在宋玉致看来,无论独孤策身份如何,无论他是不是宋缺厌恶的独孤阀之人,他的文才武功,都是不容否认,值得任何人尊重的。
之所以会心生疏离,也只是因长期在宋缺影响下产生的,某种习惯性的心理罢了。
“玉致小姐谬赞,策愧不敢当。”独孤策目视宋玉致,微微一笑。
“又来了!”看到独孤策那灿若朝阳,暖如春风的迷/人笑容,沈落雁被余波震得芳心狠狠一荡时,心中亦哀叹一声,暗自祈祷宋玉致莫要着了他的道儿。
可惜天不遂人愿。
宋玉致见了独孤策的笑,心湖顿时波澜横生,眼神也微微一恍,心中不由自主地暗想:策公子虽然是独孤阀的人,可他文才斐然,武功高强,又风度翩翩,气质高雅,不以高门大阀的出身自傲,比起传说中魏晋时的大贤名士们,只怕也不差了,甚至可能犹有过之。
又想起自己那不由自主的婚姻,将听到的关于李天
凡的传闻,拿来与独孤策一一对比,宋玉致一时芳心黯然:那李天凡,怕是比不上独孤公子万一…唉,为什么我要嫁的人,不是独孤公子呢?若是能嫁他,哪怕婚事同样不由我自择,我也有几分甘愿。
刚想到这里,宋玉致陡察觉自己这思绪,已然超出了她的本分。一时心中又是惭愧,又是惊讶:“我怎会生出如此荒谬的念头?初初见面,便不知羞地想要嫁他…难道是因为最近被婚事所扰,乱了心绪吗?对,一定是这样的!”
她给自己芳心大乱找着借口,但玉颜之上,仍不由自主地染上了浅浅红霞。
沈落雁向来观察入微,见宋玉致神情,便知她已着了独孤策的道儿,被他越发魔性的微笑乱了心绪,不由狠狠地白了独孤策一眼,没好气地道:“策公子今日怎有心情赋诗?别不是知道玉致妹子要来,特意搜肠刮肚,拿了从前某位师爷代笔的诗作来炫耀吧?”
她倒不是真气独孤策当她的面拈花惹草。
她早知独孤策名声,既然从了他,对这种事情,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而她在出征之前,夜夜与独孤策双修,连与傅君瑜同榻侍奉独孤策,作三人之行都接受了,那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她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宋玉致是来跟李天凡定亲的。
而李天凡是她追随的主公李密的独子。虽然李天凡才智中庸,但沈落雁现在还没有背叛李密的想法,仍在为了李密的大业,也为了她心中的志向而努力奋斗。
既如此,李天凡便是她的少主公,而宋玉致便是未来的少主夫人。
独孤策当她的面,勾/引她未来的少主夫人,这教她情何以堪?
独孤策当然能理解沈落雁的心思。
不过,李天凡又关他什么事?宋玉致是他志在必得的猎物,怎能便宜了李天凡?
再说了,李天凡想与宋玉致成亲,有一个前提,就是李密能拿下洛阳。而这一点,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
所以李天凡与宋玉致的婚事,始终都只是一纸空约,根本不会落实。原著之中,也是如此,李天凡一直到死,都没能一亲宋玉致芳泽。
即使退一万步说,宋玉致早就嫁给了李天凡,如今已是货真价实的瓦岗少夫人,独孤策若有心采摘这朵鲜花,同样不会有任何顾忌。
他连李世民的老婆都敢惦记,放眼天下,还有谁能阻止他?
无论伪装得多么温文儒雅,独孤策骨子里,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邪修。
既称邪修,必行邪道。俗世伦理,又哪里会被他这邪修魔士放在眼里!
“落雁这话,是在质疑本公子的文才喽?”独孤策也不生气,只笑道:“也罢,今天本公子难得有兴,便将旧时咏梅诗词一一道来,请玉致和落雁品鉴。想来听过我的诗词旧作后,落雁你便再不会怀疑,这些词诗乃某位师爷代作了。”
说罢,独孤策拈起一片飘零梅瓣,吟道:“风雪送春归,飞花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一词毕,宋玉致、沈落雁略一品味,便觉口舌生香,只感此词已能用来下酒。
但还未待她们细细回味,独孤策又拈诗一首:“众花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黄金樽。”
一诗毕,独孤策负手踱步,漫声再吟:“数萼含初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依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宋玉致、沈落雁已然听得呆了。
纵然沈落雁有心挑刺,也不敢再说是某师爷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