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令斐瞳孔微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人?”
“哥哥。”小女孩看着他,不知所措,还有些不明显的委屈。
方令斐没有动,很多时候,他信任陆星沉更甚于自己,而且小孩子虽然看起来可怜巴巴,却不足以冲破他的理智,他只是问道:“你是人类吗?”
沉默蔓延。
小女孩:“我没有想伤害哥哥。”
陆星沉:“那么你想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
陆星沉:“胸针和你们是什么关系?分身还是标记?”
他原先还奇怪画皮是怎么做到瞬间掏心的,又奇怪它为什么在屋子里的时候,不对他们用这种手段。
现在弄清楚了胸针和它们间的关系才明白,画皮掏心是通过胸针,孟璧的香之所以会分成几十股缠在每个来宾身上,也是因为胸针。
而他之所以检查尸体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是因为那些人被掏了心,胸口缺了个洞,正好是少在常人戴胸针的地方,心都没了,也就注意不到胸针哪儿去了。
小女孩:“分身……”
方令斐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原本应当戴在那里的胸针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迹。
他此时才想起来自己进门的时候选的胸针是一个带花环的小女孩,他没有仔细看过胸针上小女孩的长相,但料想和这个小姑娘的模样应当是一样的。
驰野直接跳了起来,恨不得离地上他的胸针碎片远远的。
“既然胸针有好几种,是不是代表你们参与今晚屠杀的妖物至少同样有这么多种?胸针同样还担任着区分猎物的作用?”画皮不对他们用瞬间掏心的手段不是不想用,而是他们都没选画皮的胸针,它做不到。
小女孩嘴唇嗫嚅着,没有回答,只是怯懦地重复说:“我没有想伤害哥哥。”
方令斐蹲下来,直视着她的眼睛:“我相信你没有想过伤害我。”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可、可以。”
方令斐:“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的眼睛微微睁大,像是没有想到他会先问这个。
小小声回答:“我叫叮叮。”
方令斐放缓语气缓解小孩子的紧张:“叮叮为什么会在这里?”
叮叮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细弱地说:“画画和爷爷他们逃了出来,叮叮也跟着逃了出来,画画说要吃人,叮叮不想吃人,叮叮不知道该做什么。”
画画?
爷爷?
逃?
陆星沉捕捉到了关键,他问道:“画画长什么样?是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吗?”
小女孩纠结了起来想,像是不知道怎么说。
“还是一只黑色的大狗?”
叮叮眼睛一亮:“是黑色的大狗狗,大人让画画出去的时候,画画就会变成大狗狗,然后变成姐姐。”
陆星沉心里一跳,这一段话信息量极大,“大人”是谁?
画皮他们曾经受这个所谓的“大人”驱使,现在逃了出来,大肆杀人?
能够控制这么多妖物,这个大人又是什么妖怪?或者根本不是妖怪,而是——人?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支持,陆星沉却更倾向于后面的猜测。
画皮能够轻易杀死被它标记的人,但在一开始却采用了开关灯渲染恐怖气氛的方式。这不像是单单为了吃,更像是为了折磨大厅里的人。
但画皮本身是妖物,人对于它来说是食物,就如同鸡之于人,人会在杀鸡前还花费心思戏弄鸡吗?就算戏弄,不也该是以进食为最终目的吗?比如放音乐给牛听是为了让牛肉更美味?
难不成制造恐怖气氛,让人类恐惧,心脏也会更美味?
当然这种可能也并不能完全排除,但陆星沉却觉得它更多的似乎是在泄愤,否则为什么吃了几个后就不再动口,反而放任人群在恐惧中失控?
这种泄愤方式不像妖物,反倒像人类会用的,这会不会是画皮受到那个所谓的“大人”控制的时候,受到影响学会的。
但就算这么想,也仍旧有很多疑点。
他继续问:“叮叮是妖吗?”
小女孩有些迷茫:“叮叮也不知道,爷爷他们说叮叮是鬼,鬼是妖吗?”
鬼?那至少表明这个小姑娘曾经是人。
方令斐:“叮叮的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抿了抿嘴巴:“叮叮不记得爸爸妈妈的样子了,但是叮叮记得爸爸妈妈不要叮叮了,他们把叮叮送给了别人。”
陆星沉:“叮叮为什么不去投胎?”
小女孩认真想了想,然后抬起了头,像是在复述回忆里的话:“爷爷说叮叮身上有法术,投不了胎。”
陆星沉的脸色很难看,因为如果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