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弘昭早早的起床,初升太阳的光辉撒在府中,在地面落下点点斑斑的阴影,弘昭蹦蹦跳跳的双脚踩着阴影行走,时而停时而动,就跟小兔子一样。
魏德保和云袖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弘昭活泼的身影,魏德保不禁轻笑了一声。
云袖听到笑声,微侧过头问道:“你笑什么?”
魏德保是穷苦人家出身,他是小时候遇到黄河决堤淹没家乡后跟着大人逃难到京城,恰好那时候遇到宫里公公出来收小太监,魏德保就把他自己卖了进宫。
弘昭玩的踩阴影游戏,让魏德保想起他小时候玩过的踢石头走路游戏,魏德保有自知之明,他就算是得弘昭重用,他也只是一个奴才,奴才玩的游戏怎么能够跟主子一样。
魏德保随意找了一个理由道:“四阿哥身体健康,我看着心里高兴。”
云袖听了美滋滋,夸弘昭健康,就是对她精心伺候小主子的最好赞誉:“四阿哥会一直健康下去的。”
她又问:“阿哥要你带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没有?”
弘昭就寝的院子里面的事归云袖管,书房那边就是归魏德保管,她和魏德保在得到四爷要带着弘昭面见康熙的消息后,心里就一直激动着,走路都在带风,这可是他们的小主子第一次面圣。
魏德保:“都带了,一个不剩,四阿哥描红描得最好的字,爱玩的玩具,珍藏的玉坠,这些都是我亲眼看着装在箱笼里。”
“保管让四阿哥到了畅春园也有玩的,不会有感到闷的时候。”
云袖呵呵笑,她想说魏德保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弘昭阿哥带这些东西到畅春园是为了玩吗?明显是阿哥想要将他认为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康熙。
要问为什么云袖知道得这么清楚,那当然不是云袖揣摩的,而是昨晚弘昭睡之前说的,弘昭舍不得把百福和造化送给康熙,就只好在别的方面找弥补。
云袖嘴角带笑,有一种胜了魏德保一筹的感觉,她快步跟上弘昭,留下满头问号的魏德保。
来到正院,四爷昨夜是歇在四福晋这里,弘昭见到他们就张开胳膊大叫着冲了过去。
“阿玛!额娘!”
四爷刚要弯下腰迎接弘昭的投怀送抱,四福晋就先他一步抱住弘昭,没有抱到人的四爷只好掸了掸衣袖假装自己是在拂灰尘。
四爷看着和弘昭亲热贴贴脸的四福晋,他运声说道:“弘昭慢慢的长大了,你不能再这么娇纵他,整天抱来抱去的成何体统,若弘昭是个女儿家,娇气点倒是无所谓......”
弘昭张嘴,他想说既然男孩子不能娇气,那他就不要当男孩子了。
四爷仿佛猜出弘昭心里的想法,他看向弘昭,精准的找到他的命脉:“弘昭不是说过想当巴图鲁吗?巴图鲁可是只有男孩子才能当。”
弘昭眼睛倏地睁大,他蹭蹭蹭的从四福晋怀里离开,吸着小肚腩挺直着背:“我要当巴图鲁!”
四爷老神在在的说:“恩,不错,就是要这个气势。”
弘昭挪到四爷腿边,仰着头好奇的问:“还有呢,阿玛?”
四爷不动声色的将弘昭抱起来,摸了摸他的小肚皮:“接着就是要文武双才,喜欢学习,玩耍的时间不能太多,每天吃饭都要吃得饱饱的,不能挑食,遛狗不能遛着遛着就把狗忘记了,暂且就先讲到这里,这些弘昭都做到了吗?”
四爷说的时候,弘昭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的比照他的情况,他越是比较就越是悲伤,呜呜呜阿玛说的他全部都没有达到。
弘昭小手捂住四爷的嘴,认认真真的说:“阿玛,我们该去见玛法了。”就不要来揭他的短啦!
四爷全当不知道弘昭是在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我们是该出发了。”
弘昭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他顺便擦了擦他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样子别提有多可爱了,四爷眼睛里都漾着笑意。
四福晋:“......”
四爷还说她对弘昭娇纵,她看啊,明明就是他把弘昭惯得最厉害。
没想到四爷是这样的爷,三言两句的说动弘昭离开她的怀抱后,他自己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的把弘昭给抱起来。
甚至还用当巴图鲁的话当成萝卜吊在弘昭面前,让弘昭一点都没有发觉他正在被四爷又抱又哄又逗。
四福晋也不去提醒弘昭,反正她看他们两个都挺乐在其中的。
四爷牵着弘昭的手,苏培盛已经将马车都备好了,他们马上就能够出府。
弘昭身上挂着四福晋做的小斜包,料子是用上好的丝绸做的,里面放着一些用上好油纸包着的核桃酥、杏仁酥、枣泥酥饼、松子百合酥、蛋香酥、豆面酥糖等点心,一个封口的圆形白瓷水杯,除了这些吃的,就只剩下分别用来擦手擦脸的手帕,它们都被四福晋叠成整整齐齐的方块状摆在小斜包里面。
四福晋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