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宿婉纵然天分再高是需要时间来消化巩固修为。
那清丰道长已经半脚踏入了仙界,据说他修炼时山顶时有雷电环绕,谁知哪天就得大道。
两人终究是有差距。
宿婉看到熟悉的面孔,感知到清丰道长的气息彻底消失在挽越教之外后,这才忍不住握拳轻轻咳嗽两声。
这一咳,喉咙隐隐发痒,血腥气涌上嗓子。
殷红的血顺着她的唇角滑下。
“好痛啊……”她都说过,她最怕痛啊。
宿婉迷迷糊糊地想着,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倒,被一个怀抱稳稳接住。
然后,她陷入了黑暗。
宿婉晕倒的方向恰巧撞在了樾戈的身上。他稳稳将她接住抱在怀里,用神识探察她的情况。
“……如何?”
“无妨,只是小伤。”
樾戈低垂着头,以木然的表情望着她,令人分辨不出神情。
余寥锵望向青石板路,目光沉沉,透着几分狠戾,和他天真善良的长相完全不符,更令人心惊。
“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总应该回报点什么吧。”他冷冷笑。
“不是想知道人在哪么?”
“提头去见吧。”
天涯海角,翻了个遍会把人找出来的。
万盛走上前,欲言又止:“可能知道他们的大致方位……”
齐先生一惊:“原来教主真的……”
“呃,具体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现在应该在极北之地,就是妖兽横行的深林。”
修仙之人,大多独善其身,谁不想突然遭受祸端连累自己。少则浪费数十年的辛苦修为,则魂飞魄散,转世都无可能。
他们都明白宿婉今日为何挡在了门外,甚至帮一群地位低微的兄弟们挡住清丰道长的威慑。
以宿婉的修为绝对能在对方面前全身而退,她却选择了面对。
今日的他们都承了她的恩情。
而修仙之人的恩情,是以生死相交的。
妖兽森林深不可测,危险至极,就连各门派宗主都无法保证自己深入之后能够全身而退。
挽越教只有樾戈去过,并且带回元婴期修为的妖兽头颅。
“去吧。”
他淡淡说道。
“不,去。”余寥锵摇头,“教主不知何时醒来,你就守在这里,免得人上门打扰。”
樾戈沉默。
顷泽走上前:“跟你一起。剩下人都留着。”
他们之中樾戈的修为最高,能守得住宗门的非他莫属。尽管樾戈一直话不,沉默寡言少表露真心的时刻,他们却都下意识地认为此人可以托付。
樾戈将宿婉横抱而起,淡漠地说道:“从东边进入,少停留,少打架,全身而退可能极大。”
“知道。”
“你小子,好好看着,若有什么变故拿你是问。”
……
宿婉醒来时,经脉里的真气流转自如。幸好原主是修炼狂魔根基深厚,纵然受到伤害也不至于致命。
放眼整个修仙界,能不动如钟地承受清丰道长威压的人屈指可数。
甚至除了宿婉还不一定能数出第个。
宿婉却不知。
她担忧暴露了自己修为不够的表现引来祸端,或是全教上下沆瀣一气,连夜端了她的统治,从此沦为阶下囚。
醒来时只看到密室和一盏令她昏昏沉沉的香,宿婉再淡定心不免些慌。
这是,被篡权?
她昏昏沉沉地踢倒香炉,盘坐在地上许久终于恢复一些精神。宿婉捂着头小心翼翼地出门,脚步忽然顿住。
乌压压一片人半跪在地上,为首几人拱手,樾戈背着沉甸甸的黑色大剑,就站在门旁,替她挡住刺目的日光。
“恭迎教主,贺喜教主!”
全门派上下都知晓宿婉以一己之力挡住清丰道长的丰功伟绩,此在她出关之后不约而同地赶上前。
当时在场的人统一口径,只道宿婉隐隐突破的感觉,转头就回密室修炼。
千盼万盼终于等到了人。
他们一个个目光热烈狂热,更有着深深的敬畏之心。
场面极其震撼,连宿婉都震慑住了。
如她没记错,这是他们第一次对自己行如此大礼。修仙人士不讲究世俗礼仪,拱手就已经是最大的尊敬。
他们这是在以最大程度的尊重来表现感激。
若是没宿婉的阻拦,恐怕那天将会成为清丰道长毫无阻拦的惩戒来以儆效尤。
他们的性命都是宿婉护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