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之中,茶香袅袅。
“这些年,廖先生虽然身在镇国将军府,可心却不在这里。”
沈映月说着,重新翻开了账本,道:“巧云,你可知道这小小一册账本背后,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复杂关系?廖先生胸中有丘壑,若他能全力以赴,对镇国将军府一定大有助益。”
巧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沈映月说罢,垂眸继续看账。
她如今要做的,便是尽可能地让众人发挥才能,将镇国将军府带出艰难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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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将军府日趋平静,但之前送葬遇刺的风波,却再次被提上了朝堂。
“啪”地一声,折子被皇帝高麟扔到了地上。
众臣站在文德殿之中,个个面色沉沉,神情复杂。
高麟怒道:“都查了十几日了,怎么还没有查清刺客的来历!?巡防营都在干些什么?”
巡防营统领张桐,匍匐在地:“皇上恕罪……因为刺客都已自绝,所以只能凭借其他的蛛丝马迹查找他们来源,目前能确认,他们都是西夷人,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城周边,以及为何会刺杀莫将军家眷……末将实在不得而知……”
“不得而知?”
高麟年轻的面庞上,爬满怒意,道:“京城周边,天子脚下,出现了刺杀朝廷命官家眷的西夷人,整个巡防营查了这么久,居然还一丝头绪也无?”
“末将有罪!请皇上恕罪……”
张桐以头触地,连大气也不敢出。
众臣面面相觑……高麟在朝堂上一贯温和,从未见他这般疾言厉色。
永安侯默默看了张桐一眼,又递了个眼神,给一旁的户部尚书孙大人。
孙大人立即会意,迈步出列,道:“皇上,事发突然,请再给巡防营一些时日,相信他们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而且,莫将军与西夷对战多年,恐怕结了不少仇家,微臣以为,若是残兵败将来寻仇,也是有可能的……既然他们已经死了,应该不足为惧。”
“应该?”
这声反问,来自太傅沈孺,也是沈映月的父亲。
沈太傅冷声道:“若是他们真有更大的阴谋,要杀进皇宫,孙大人也要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么?”
孙大人一怔,忙道不敢。
永安侯见孙大人被驳了回来,随即出声:“沈太傅莫气,孙大人不过是随口一说……皇上,以微臣所见,应该在镇国将军府周边,加重兵力,保护莫将军家眷……而莫将军生前未尽事宜,微臣也愿帮……”
“这个提议好!”永安侯还未说完,吴小刀便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皇上,莫将军为国尽忠而死,死后还差点被开棺灭尸,实属大辱,臣请求皇上,下令保护镇国将军府!同时继续查证刺杀一案。”
永安侯后半截话堵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忍不住瞪了吴小刀一眼。
高麟听罢吴小刀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吴副将这话,倒是提醒了朕。”顿了顿,高麟道:“莫将军乃是我大旻的英雄,他以身殉国,死后家眷还受西夷相扰,朕实在是过意不去……”
说罢,他吩咐一旁的太监:“待下朝之后,你备一份厚礼,送去镇国将军府,以示抚慰。”
散朝之后,大臣们三三两两地向外走去。
永安侯一脸怒意,走得飞快。
户部尚书孙大人,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宫。
“瞧瞧,什么叫狼狈为奸?”吴小刀看着他们背影,嗤之以鼻。
白燃站在他身旁,蹙眉道:“你方才也太冲动了……”
“我若不打断他,他只怕直接开口跟皇上讨兵符了!”
白燃低声道:“你既然知道他对兵符志在必得,何必去得罪他?”
吴小刀长眉一皱,道:“老子就看不惯他,冲锋陷阵就我们去,如今将军不在了,就想捡个现成的便宜,哪有这般好事?”
“咳……”一声轻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两人回头一看,沈太傅正站在两人身后,眸光定定地看着他们。
“见过沈太傅。”
沈太傅冲他们微微颔首,道:“听闻是两位救了小女,还未谢过。”
白燃忙道:“沈太傅客气了,我们称沈小姐一声‘嫂夫人’,自然要保护她的安危。”
沈太傅淡笑一下,道:“莫将军能有你们二位这样的副手,实在是一大幸事。”
两人忙道过奖。
沈太傅凝神道:“这次的行刺,看起来已经告一段落,但镇国将军府正处于漩涡之中,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说罢,沈太傅便转身离去了。
吴小刀想了想,转而问白燃:“沈太傅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对镇国将军府不利的人,不止一波?”
白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