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头直立起脖子。
谢天谢地,两人都拿驾照不久,在教练长期臭骂声中保持着一上车就系安全带的条件反射。
关键时刻,安全带救了她俩的性命。
“赶紧出去。”叶颜死门拽车门,然而门卡死了,怎么也动不了。
所有的按键集体失灵,窗户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芒夏鼻子一抽,瘪着嘴巴想哭。现在可怎么办,她们要闷死在车里头了。
她刚酝酿点儿情绪,就听见“砰”的一声,车玻璃裂出的蜘蛛网,硬生生地将她的眼泪又给憋了回去。
要逃命的时候,关键工具永远消失不见,叶颜没能在翻倒的面包车中找到逃生锤。
她摸出自己包里头的磁铁石,拎着尼龙绳网兜口,生生甩成了流星锤,重重地朝车窗玻璃砸去。
“砰砰砰”一顿敲,哗啦啦声中,车窗玻璃碎成满天星。
“出去。”
叶颜托着芒夏的腿,连推带攘,把人送出车窗。然后她自己也跟着爬出生天。
野外的空气多么清新,带着露水的月光是多么可爱。活着的感觉,真好!
两人互相扶持着跌跌撞撞走出十来米远时,芒夏突然间反应过来:“里面还有人。”
那位齐先生到底是撞死了还是撞晕了?
阿西,真头痛。叶颜龇牙咧嘴地转回头,思想剧烈地斗争了半秒钟,抡起自制流星锤又开始“砰砰砰”。
她跟芒夏一个扯胳膊一人抱脑袋瓜,连拖带拽地将个七八十公斤重的大老爷儿们拉出破碎的车窗。
碎玻璃碴子磨着齐先生裸露在外的皮肤,硬生生把脑袋碰晕了的人又给疼醒了。
芒夏喘着粗气声音哽咽,十足的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一个带七万块钱手表的土豪,你好意思抢我们俩姑娘的五千块钱么。良心被狗吃了你,我们叶子还把卡上最后那三千块钱打给你当医药费呢。”
这人怎么不叫狂犬病给咬死啊。
齐先生上气不接下气:“这又有五千块钱什么事儿?我跟你们说,你们别乱来。”
叶颜抬腿,毫不客气地将他一脚踢得往前滚了好几米远。
“你这女的想钱想疯了吧!”齐先生勉强撑起身体,怒目而视。
回应他的是“膨”的一声响,火苗高高蹿起,面包车陷入了烈焰地狱。滚滚而来的热浪冲的他连站都来不及站,蹬蹬蹬蹲着往后挪了好几步。
已经跑出十来米远的叶颜根本不理会齐先生,拖着芒夏拼命继续朝前面跑。
她诡异的直觉没辜负她已经快软成面条的两只腿。面包车发出沉闷的低吟后,紧接着,“砰——”,热浪铺天盖地,车窗四分五裂,全车爆.炸了。
扑倒在稻田中的人全都惊呆了。她们下意识地回头看碎屑四溅的面包车,然后互相拉扯着死命朝大马路上冲。
“打119报火警!这是早稻,不干净扑灭的话,这一片田里头的稻子跟旁边的蔬菜大棚全都烧没了。”叶颜一边跑一边喊。
田头还有电线杆子连着高压线,一旦烧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马路上,同样有群人被爆炸的面包车惊得目瞪口呆。
骑在共享单动车上的大金链子光头男眼泪都要流下来,他的面包车。花了他二十来万,还没给他挣到钱呢。
芒夏一路把油门当离合器,踩着就没松过脚,车子开得跟火箭炮似的。
可怜两个轮子就是电动的也远远撵不过四个轮子,大金链子光头男带着弟兄骑电动车在后面追成狗。好不容易缀着了尾巴,就赶上面包车侧翻自燃爆.炸的大场面。
光头男顾不上自己被火烧光的眉毛跟满脸燎泡,提起霰.弹.枪瞄准连滚带爬从水稻田里爬出来的泥人:“老子崩了你们两个臭.婊.子!”
“别!”跑掉了一万五一只鞋的齐先生挡在了俩姑娘面前,“四哥,卖我个面子。她俩刚刚救了我的命。”
光头男皮笑肉不笑:“齐先生,咱们生意归生意。不该管的事情,您还是少掺和。”
“别惊动警察。”齐先生伸手示意身后女孩,“这俩姑娘都是国家公职人员,不是什么来无影去无踪的盲流。她们有个什么好歹,上面肯定要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到时候,四哥你们就不是出去躲一阵风头就能了结这桩事。”
光头男烧鸡公一样的脸上全是油亮的燎泡,动一下都疼得钻心,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手上的枪口却没有挪动开的意思。
夜色寂寂,周围的空气像是被黑黢黢的霰.弹.枪给吓到了,连动都不敢动。
女人的轻笑声在这样凝滞的气氛中分外显著。
叶颜将芒夏拽到了自己身后,冲着光头男笑:“做生意对吧?那我们也做个生意吧。”
“闭嘴,没你龇牙的份儿。”
叶颜默不作声,直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