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不过到底有德嫔这么个隐患,忧心道:“德嫔手段诡谲,行事无章难以捉摸……”
要知道德嫔的手段,前些年再是严密盘查下也没能让她现形,如今皇上动向不明,她定然有着自己的算盘,小六出宫一事若是被她发现蛛丝马迹,可就难以收场了。
两人商量对策,虽说虎子可以连夜进京请罪,可他身负太子安危,还有个脆弱的小六,哪敢离开这么久!再说他这会儿其实不敢面君,万一皇上大怒之下要求再把小六送回京呢……
保成不知道虎子的小心思,在他看来,小六偷溜出宫定是要被皇阿玛重罚,不过当前要紧的是避免宫中动乱,只能求皇阿玛做主,看虎子一脸为难,就决定第二天一早由海东青小云送信回去。
胤祚这一觉睡得黑甜,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在躺在了马车的隔间,顿时吓了一跳,若非保成听到动静进来,还以为自己是被送回去了呢,因此在听得二哥嘱咐他装成个小童,白天尽量待在马车里,避开大阿哥,也丝毫没有不乐意的。
想要完全避开大阿哥保清是不可能的,哪怕他们这一行尽量低调,亲信侍卫加在一起也有几十,且都是大男人,突然多出个小童实在惹人瞩目,尤其这孩子眉清目秀,据说太子一见如故带在了身边,以后还要带回京的,两人实在亲密得紧,太子宠爱万分,两人不是躲在马车里就是同骑一马,没两天竟和他同寝同食,形影不离!
保清和胤祚关系十分疏远,几乎没有单独相处过,又有虎子从李明那学过乔装打扮的门道,竟是一点都没认出来,只是其后一天,他突然找上保成,还屏退所有人。
“把童儿送走?!”保成手一抖,茶盏险些掉了下来,心下略慌,随即注意到保清说完后一脸的不自在,眼神躲躲闪闪,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眉头一挑,反倒冷静下来,然后往椅背上依靠,神态闲适,唇角含笑,和声问:“可是童儿冲撞了大哥?”
“没,那倒没有。”保清见他这幅情态竟是涨红了脸,连连摇手,眉头皱得死紧,说话更是含含糊糊:“咱们毕竟公务在身,你带着他到底不方便,且人多眼杂,这般、这般、实在有点,有点不成样子……”
保成越听越糊涂,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真那么喜欢就先送回京,你可是太子,当谨言慎行,若此事传到皇阿玛耳中,我也脱不了责……”
絮絮叨叨的话越听越不对劲,再听他语气中的责备,保成渐渐敛眉,面上笑意淡了些,淡声打断他:“阿玛那里我自会解释,大哥现下只作不知即可!”
保清本来还有想着要避讳些,话一出口就有些收不住,被打断话头脸色更加难看,再对上太子弟弟傲慢骄矜的俊脸,听他话语中流露出的对皇阿玛的亲昵,不由怒从心起,长身而起冷声道:“既然你不听劝,那就算我僭越了,只是若回京之后皇阿玛问起,我也只有如实禀告!”
说罢就要离开,保成哪能让他不明不白就走,忙伸手拦他:“大哥息怒,此事我已禀告阿玛,到底兄弟一场,回京后弟弟还盼着您替他美言,也劝劝阿玛呢!”
保清一呆,半响回过神来,磕磕巴巴道:“你、你竟连这种事都告诉皇阿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