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密林。
一棵粗壮的桦树旁边,站着一个身材瘦高的中年男子,蒙着面,双手负后,凝望着不远处干涸的小溪。
忽然,一个人影落在他身后,“爷。”
中年男子缓缓开口,嗓音厚重,“什么事这么着急?”
人影停顿了一下,凝重道,“爷,“一”消失了。”
中年男人反应激动,“什么?”
人影低下头,“我联系“一”时,没有人来应话。”
中年男人攥紧了拳头,“确定“一”是消失了吗?”
人影道,“前日唐景鸿抓到了一名黑衣人,我闻讯之后,立即赶往他们营地,在他们离开后,把人从地里刨了出来,确定无误。”
中年男人闭上眼睛吸了口气,压住了愤怒,“他有说什么没有?”
“爷,“密卫”都是经过生死考验的,不会说出任何秘密,而且“一”是咬碎了口中的毒药而死,肯定没有泄露秘密,爷放心。”
口中藏毒是作为细作必备之事,为了不打草惊蛇,长期跟随唐景鸿的手下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便将计就计了。
这不,对方以为密卫中毒而死,还以为是为了保住秘密自杀,唐景鸿要是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行,重新派人顶替“一”的位置。”
人影抱拳,“是,爷。”
……
小叶村。
这个村子不仅植物全部干枯,就是树皮都被全部啃掉了,比他们一开始遇到的那个村灾情严重很多。
发水布粥,安抚百姓。
楚清芷则去寻找水脉,众士兵看到她再次准确无误地找到水脉,佩服得不行,简直神了。
唐景鸿写下一封信,让人送去县衙。
信上说,让县令想......
办法筹集一些种子,然后拿来分发给百姓,有了水,有了种子,百姓便有了希望,之后就不会再去做流民了。
流民的事闹得这么严重,收到信的县令不敢耽搁,立马想办法,很快就把种子分发到各村。
村子里,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向唐景鸿走来,“大将军,谢谢你,不然我就要被爹卖了。”
唐景鸿伸手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乖。”他取过一只碗,盛上浓稠的白粥,端给小姑娘,“喝吧。”
“谢谢大将军。”小姑娘没喝,而是小心翼翼地端着回了家。
唐景鸿有些好奇,跟了过去。
屋里传来小姑娘的声音,“爹爹,这粥给你喝吧,不要卖妞妞了。”
汉子声音带上了鼻音,“不卖,以后爹都不会再卖妞妞了。”
小姑娘松了口气,小小声道,“谢谢爹爹。”
唐景鸿轻轻一笑,离开了。
把村里人安顿好,继续出发。
……
一条宽大、但是已经干涸的河岸边,围着一大群可怜又可恨的村民。
人群中央,一个人字架上,绑着一个姑娘。
姑娘被打扮成了新娘子的模样,但是双眼无神,神色呆滞,看着活着,却感觉已经死了。
她的面前,一个打扮的像祭司一样的老妇人,正拿着一个手杖作法,嘴里念叨着大家听不懂的咒语,美其名曰,祭祀求雨。
一个男子冲过来,大喊着,“你们放了锦娘,你们放了她。”
人群外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一左一右扣住男子的手臂,“你不要闹了,要是影响了祭祀,就再也求不了雨了。”
“是啊,牺牲她一个,换来大家的平安,有什么不行的?”
“祭祀已经开始了,她也同意了,你闹什么?”
......
#村民纷纷指责,义正言辞的样子,好像正义的化身,反正祭祀的事绝对不能被干涉。
“你们这群刽子手,你们那么高义,怎么不用自己的女儿!!!”
“锦娘凭什么要牺牲自己,救你们这群畜生,凭什么啊!!”
“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们不得好死!!!”
男子挣扎着,一边声嘶力竭地大骂,一边痛哭。
被绑着的姑娘看到男子,眼睛里流下眼泪,“五郎,你快回去,忘了我吧。”
旁边一个汉子走过来,用手里的棍子狠狠敲到男子的后脖子上,把他敲晕过去,“不能影响祭祀,谁也不能!”
场面安静了下来,只有祭司吟诵的声音,透着丝丝诡异,在微风的吹拂下,扩散到四方。
吟诵完毕,祭司从四个角落点燃的火盆里抽出一把烧红的匕首,向姑娘走去。
姑娘看着火红的匕首,死寂的眼睛也忍不住流露出惊恐,“不,不要……”
祭司发出蛊惑的声音,“不要怕,不疼的,不要怕,不疼的,一会儿